說完,鎮長甩袖欲走,婦人卻是一把抱住了他的腿,大哭道:“老爺,不要,求求你放過我們的琴兒吧。她才十八歲啊,都還沒嫁人,你不是說要看著她成親,看著她生子嗎?你不能這麼對她,不能啊!”
鎮長閉了閉眼,隱去眼中的水意,咬牙道:“她現在就是要嫁給河神,而我洛河鎮所有的人,都會是她的子女,你應該感到開心和驕傲才是。來人,拖走!”
鎮長狠心地一把甩開婦人的手,兩個壯漢連忙上前架起了婦人,將她拖了開去。
哭聲漸行漸遠,而鎮長的女兒琴兒也停住了哭聲,就這麼茫然地看著河麵,嘴角帶著一抹慘然的笑。
連母親都救不了她,她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希望了。
鎮長看都不看琴兒一眼,徑直走到了祭台的邊上,接過下人遞上來的香,對著洛河就是三個叩拜,而後將香插在了祭台上,嘴裏高呼道:“祭獻貢品!”
隨著鎮長的聲音,兩名壯漢將竹籠打開,從裏麵拉出了失魂落魄的琴兒。
架住琴兒之後,原本圍在她周圍的幾名壯漢齊齊背過身去,包括在祭台邊上的鎮長也都背對著她。
而此時,一名一直侯在旁邊的老嫗卻走上前去,三下五除二,就把琴兒身上的喜袍給脫了下來,又利落地將她的中衣,內衫,甚至是肚兜都扯了個精光。
直到身上最後一件遮羞的褻褲被褪去,之前一直好似沒了靈魂般任人擺布的琴兒忽然高聲尖叫起來。
“啊啊啊啊啊!!!”痛苦而絕望的聲音在洛河鎮的上空回蕩著,眾人都齊齊閉上了眼,神情痛苦,卻又無可奈何。
就在這個時候,剛完成任務想要彙報的老嫗隻覺得眼前白影一閃,那兩個架著琴兒的壯漢就噗通噗通倒在了地上,於此同時,琴兒被人一把摟過,一件白色的披風落在了她chi裸的身上,將她裹了個嚴實。
“啊!!”老嫗一聲尖叫,那些原本背過身的人也發現了異樣,轉身一看,頓時大驚失色。
卻見一個身穿白衣,麵容清秀的男子竟然抱著琴兒,而之前架著琴兒的兩個壯漢卻倒在了地上,回過神的鎮長滿目驚愕地道:“你……你是誰?”
其實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舒可寧。
她看到他們不僅要把這女子投進湖中,還要將她扒個精光地扔進去,終於忍無可忍地出手了。
紫鳶在一邊急得幹跺腳,卻是無可奈何。
聽得鎮長的質問,舒可寧勾唇一笑,秀眉輕挑:“我就是河神啊,你遲遲不把新娘扔下來,我隻能親自上來接了。”
這話一出口,眾人的嘴巴都張成了O型,也不知道他們是信與不信。
而原本意識迷糊的琴兒在聽到舒可寧的話之後,卻是緩緩地抬起頭來,正好對上了低頭看向她的舒可寧。
現代裝的舒可寧恬靜溫雅,古裝的舒可寧輕靈俊秀,而此刻男裝的舒可寧,卻又有著一番別樣的味道,有著男人的俊帥,也有著女人的陰柔之美。
見淚眼迷蒙的琴兒正怔怔地看著她,舒可寧的臉上綻開了一抹燦爛的笑:“小姐,別怕,已經沒事了。”
那如陽光般溫暖的笑容,如春風般和煦的聲音,給琴兒那原本已然絕望的心注入了一股暖流,就如裹在她身上的披風一般。
那麼溫暖,那麼有安全感。
琴兒並沒有說話,那雙哭得紅腫的眼眨了眨,原本已經幹涸的淚水重新彙聚,就這麼“啪啪”地滾落下來。
近了,舒可寧才發現這鎮長的女兒也是長了一張好麵孔,雖稱不上絕色傾城,卻也是清麗可人的美女一枚。
這無言的哭泣,更為她增添了幾分楚楚可憐的悲切,任何一個男子看了都會心疼的吧。
這邊的兩人在“深情”對望著,那邊的鎮長卻已經從舒可寧的話中反映過來。
什麼河神不河神,這小子分明是來搗亂的。
但礙著她文質彬彬的樣子,鎮長也隻能好言相勸道:“這位公子很是麵生,應該隻是一個過路人而已吧。你的仗義憐憫之心老夫能夠理解,可是此事關係著我洛河鎮上千百姓的生死存亡,還望公子不要插手。”
這話說的是相當的客氣,可是舒可寧卻並不領情,依舊笑意盈盈地道:“我說了我就是河神了,你怎麼就不相信呢?既然是河神娶親,那麼這事我又怎麼能不插手呢?”
見她如此,鎮長的臉拉了下來,語氣也重了幾分:“公子,老夫以禮相待,你若是耍潑發賴,就不要怪我們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