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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丞相府,剛剛下朝回來的文丞相此刻正在書房內與文韜交談著。
“什麼,父親你說葉老將軍竟然卸下一切職務,安心養老?”
文丞相扶著頜下白須笑道:“沒錯。”
“那樞密院?”
“李廣將接任樞密使一職!”
“李廣接任樞密使,那豈不是此後的軍中一切事務都由他李廣處理,到時朝堂之上,李廣豈不是更加如日中天!”
“你這麼說也沒錯!”文丞相繼續笑道。
“那父親你還笑的出來?”
“為父為什麼不笑,你可知皇上此舉的意義?”
“皇上想?”
看著愛子那一臉懵懂的樣子,文丞相也搖了搖頭,耐心解釋道:“李廣雖然接任樞密使,在朝堂上的話語權大大增加,可是你想過沒,皇上既然讓他接任樞密使,那麼李廣在軍隊的實權就會大大降低!”
“李廣在軍隊中經營多年,所培植的勢力又何止是根深蒂固,他在軍隊中的權力絕不會降低,相反,他接任了樞密使以後,那麼大秦的軍事機務、兵防、邊備乃至一切和軍隊有關的事情都歸他李廣掌管,父親你雖然是我大秦當朝首輔,可是還有秦大學士等其他幾位大學士的地位並不在你之下,而樞密院,那兩位樞密副使就不用提了吧,到時他李廣一手掌握軍隊兵權,一手掌握軍政事務,父親你還拿什麼和李廣鬥?”說完文韜急不可耐的看向文丞相。
文丞相聽著愛子的一段說辭,似乎對文韜能得出這麼多結論很滿意的樣子,笑了笑後文丞相說道:“那麼你說這大秦是誰的?”
“當然是皇上的!”
“既然是皇上的,那你認為皇上會放任你剛才所說的情況出現?”
“這……”
“你所想到的東西皇上又豈會不知?李廣是在軍隊中根深蒂固沒錯,可是這些將士們終究是大秦的而不是他李廣個人的,如今西狄已除,我大秦看起來並無戰事,可是皇上一統天下的心思昭然若揭,再加上大秦自開國以來一直首重軍功,他李廣已經接任樞密使,那麼就不可能再向當年一樣帶領手下的將士們去立下赫赫戰功,麵對一個這樣的主子,又有誰會死心塌地的繼續跟隨呢?我大秦能征善戰的將軍又不止李廣一個!”
“皇上決心讓李廣出任樞密使,那麼自然有很多辦法分化李廣在軍中的勢力,況且咱們的皇上一直都是不甘寂寞的主兒!李廣出任樞密使以後,他在大秦朝堂上的威望必然一時無二,可是朝堂畢竟不是沙場,李廣雖然能憑借他在軍中的虎威壓服住一切,可你認為這又能持續多久?”
“那父親的意思是皇帝不準備再用李廣了,而是打壓他忠勇侯?”
文丞相歎了一口氣後繼續說道:“你又錯了,畢竟誰都不是瞎子,他李氏一族為我大秦立下多少戰功誰能數的過來,如今李廣又為大秦掃除西北之患,皇上怎麼可能選擇不用李廣?隻是出於私心不想看李廣的地位越來越高而已,這就是帝王平衡之術了!”
“樞密院的葉老將軍早就該回家頤養天年了,隻是沒有拿得出手的人來接任而已,如今的李廣豈不是正合適!先前在朝堂之上,以及李廣回來後的凱旋儀式,隻不過是皇上怕冷落了李廣讓他生出異心而已,其實這些李廣想必也能明白,不過是做給天下人看罷了!”說完,仿佛很累的樣子,文丞相捧起茶杯飲了一口。
“父親,我怎麼越來越糊塗了,這皇上到底還用不用他忠勇侯?”
自己說了這麼多,兒子還是一副一無可知的樣子,文丞相隻能放下茶杯繼續說道:“當然是用的,隻不過換一個用法而已!皇上此舉既削弱了李廣對軍隊的掌握,又在朝堂之上給為父樹立了一個強大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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