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發現父親並沒有喝醉那一刻,李鈺就知道今晚肯定是要和自己這個父親有一次交流的,所以李鈺一直都安靜的待在自己的書房中,而沒有遵循自己早睡的習慣。
安靜的跟著肖管事,一路來到了父親的書房中。
“父親!”李鈺低頭行了一禮。
李廣“嗯”了一聲後,示意肖管事先出去,待肖管事出去之後,李廣抬頭向李鈺看去,恰好發現自己這個兒子也是一臉微笑的樣子看著自己。
李鈺此刻的內心也如自己麵上的微笑般一樣平和,並不如何激動,因為李鈺知道麵前這個中年男人雖然是自己的父親,但是自己內心深處卻並沒有將他當成血脈至親,尤其是當他發現中年男人目光中的那一絲陌生之後。
麵前這個中年男人五官端正,唇上一抹修剪整齊的筆直濃黑胡須,一副不苟言笑的樣子,看上去便知道性情嚴肅。
忠勇侯看著麵前的兒子,看著兒子那一副古井無波般的微笑,沒來由的便心頭一陣惱怒,開口說道:“聽肖管事說你前些日子頭部遭受重擊,醒來後就失憶了,如今身體可曾好些?”
“謝父親關心,鈺兒身體已無大礙,至於忘記的東西,想來也是能很快恢複起來的。”
“病好之後又在醉宵樓上與人爭鬥,難道這就是你整天讀那些聖賢書學到的東西?”話一出口,頓時便嚴厲了起來。
麵對父親帶有責問的語氣,以及那威嚴直視的目光,李鈺還是一副微笑的樣子,答道:“聖人雲,以德報德,以直報怨!所以鈺兒做的沒錯。”
不知怎麼,李廣越來越覺得麵前的李鈺陌生,尤其是李鈺此刻在自己麵前微笑寵辱不驚的樣子,所以心中那一絲惱怒更甚,說道:“終究是小孩間的把戲,逞一時之快,匹夫之勇!”
李鈺並沒有選擇繼續和父親針鋒相對,因為他知道父親剛剛回家,深夜便叫自己來此,肯定不是為了和自己討論這等小事,但是縱使自己心中好奇更多,李鈺也知道是輪不到自己率先發問的,所以繼續保持微笑,沉默無言。
“我已經打過招呼了,年節過後你去樞密院報道,先從最基層做起!”說完李廣靜靜的看著李鈺。
簡單的一句話,卻讓李鈺心頭一震,李鈺知道這裏的樞密院,掌管著一個國家的軍政大權,類似自己前世的國防部之類,能進入這樣的機構,怎麼看也是一個不錯的前程。
可是李鈺並不想輕易的就為自己這好不容易得來的新生下決定,特別是他清楚的知道,既然父親輕易的給自己安排了前程,那麼自己今後就必須做出一番成績來,就不可能再像如今這般快意,雖然從父親的話中他再一次確定了自己家中勢力甚大,可是真要做出一番成績來,那自己今後肯定少不了和官場中那些陰私汙穢之事打交道,而這些事情是他非常不願意麵對的。
雖然科舉一道最終也要向仕途官場靠攏,但文職一道怎麼也要來的比與軍隊有關的暴力機構輕鬆,自己到時若是不願,想要抽身出來相比之也是會輕鬆很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