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樂飛悄悄跟母親說,要找任紅舞家的聯係號碼。王樂飛的母親問:“做什麼?”
王樂飛說,任紅舞出現緊急狀況進了醫院,必須通知她的家人。
王樂飛的母親暗忖,該不會是流產吧?如果是這樣,就不能讓王樂飛聯係,上次王樂飛說任紅舞懷的不是王家骨肉,如果由這邊聯係,搞不好他們會誤會。於是,王樂飛的母親將號碼給王樂飛,然後囑咐,你不要管這件事,將號碼給單位就是了,由單位通知家長。
“好。”王樂飛也不想再跟任紅舞扯上任何關係,就將電話號碼發給了翁想想,翁想想又告訴了張枚。任紅舞的父母聽說女兒住院,連夜開了車往醫院趕。
張枚一直等到任紅舞手術結束,見沒有什麼事,就準備回家。翁想想看任紅舞剛剛手術,怕她晚上無人照顧,就主動留了下來。任紅舞從昏睡中醒來,發現翁想想已經趴在她的床邊睡著了,任紅舞頓時百感交集,一個人脆弱的時候得到的關懷最能打動人心。想到自己曾經想方設法為難翁想想,而翁想想卻如此不計前嫌,任紅舞突然覺得非常慚愧。
任紅舞的父母在淩晨趕到醫院,任紅舞很驚訝,說:“爸,媽,你們怎麼來了?”
“你的單位領導給我們打電話說你住院了,所以我們急著趕來,你怎麼了?”任紅舞的母親急切地問。
“我……”任紅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母親的問話,她感到羞愧。她的父親翻看了一下床頭卡片,忽然憤怒起來,要妻子看。任紅舞的母親仔細一瞧,原來上麵寫著流產。
“哼!這就是你教育的好姑娘!”任紅舞的父親氣得一甩手,離開病房。
翁想想被吵鬧驚醒,睜開眼睛看到一個陌生的婦女站在任紅舞床邊,立刻意識到可能是任紅舞的母親來了。
任紅舞趕緊介紹:“這是我同事。”
任紅舞的母親說:“謝謝你了,你回去休息吧,這裏有我就行了。”翁想想依言離開。
任紅舞的母親等翁想想一走,便低聲責怪女兒:“怎麼搞的,這麼不小心?王樂飛呢,你出了這大的事,他去哪裏了?他不想負責任嗎?”
“媽!”任紅舞阻止,“這個,不關他的事,我們,分手了。”任紅舞低聲說。
“什麼?”任紅舞的母親驚跳起來,“那麼,這個,又是誰的?”任紅舞不語。
“你這個孩子,每天都在幹什麼?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任紅舞的母親又氣又恨。任憑母親如何責備,任紅舞就是死不開口,閉著眼躺著。
翁想想叫了車回宿舍。她今天被任紅舞嚇著了,原來女人懷孕是非常危險的事情,翁想想暗暗警告自己不要像任紅舞那樣。第二天上班,翁想想連任紅舞的半個話題都沒有提,她不想做傳播是非的多嘴婆。沒想到,行裏早將這件事傳遍了,一個三十多歲的女同事特地跑過來問翁想想:“任紅舞是不是打胎了?”
翁想想覺得同事的問話非常難聽,便不想多說:“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昨晚不是你送她去的嗎?”同事驚訝。
翁想想起身去拿傳票,說:“我不想談別人的隱私。”
翁想想不知道任紅舞流產的消息是誰透露出去的,她已經答應任紅舞會保守秘密,所以打死也不會說。但是這個消息仍然傳出去了,昨晚到過現場的隻有張枚和自己,翁想想怎麼分析也不相信張枚是這樣無聊的人,那麼會是誰說的呢?
翁想想思考著要不要去問問張枚。這時候張枚主動來問她,怎麼將任紅舞的事情說出去了?張枚雖然不喜歡任紅舞,也知道她在背後亂傳自己的隱私。有時侯她真想找個機會整整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任紅舞掌握的隱私就是那次在黃行長辦公室的撞見,其實那天張枚是和黃行長在為一個共同的朋友早逝感歎,卻被不明就裏的任紅舞當作八卦說出去了。但是當她真的看到任紅舞這種下場,又有點不忍,這件事情關乎一個人年輕人的名譽,而且她也不想翁想想變成一個傳播是非的人,更不希望翁想想口是心非,一點秘密都不能守。這樣兩麵三刀的翁想想是她不願意看到的。她不止一次在行長麵前讚揚翁想想的優秀,說她可塑性很強。她非常不希望自己會看走眼。
翁想想很委屈,她也正在奇怪,不知道這個消息怎麼這麼快就傳開了。張枚見翁想想的樣子不象撒謊,這件事確實不是經她的口說出去的,稍稍欣慰,就說:“不要煩惱,我可以打聽出是誰說的。”
過了兩天,張枚果然打聽清楚了,原來一個女同事的同學在任紅舞住院的醫院工作,看到病人單位是銀行,恰巧她也很雞婆,閑聊的時候就跟同事說了。同事立刻當起了八卦新聞發布者。翁想想暗暗籲了口氣,還好知道了真相,不然,張枚和自己會互相猜疑了。事情雖小,卻差點壞了自己的人格,,也差點破壞了她和張枚之間建立起來的信任。
任紅舞出院後,以前的飛揚收斂很多,每天沉默寡言,少了很多意氣之舉。她已經感覺到同事異樣的目光,也無心去探詢,隻覺得每天的日子過得像在刀尖上行走。她一心一意想換個環境,她已經求了父母,讓他們調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