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赤山的外麵,被皚皚白雪覆蓋,而內裏卻別有洞天,碧藍的天空,雲卷雲舒,明媚的陽光讓人身心愜意,微風陣陣的吹拂著,遠處的草叢百花輕輕地搖曳著,散發出獨有的芳香飄在空中。
已經過去三天了,冷天月蘇醒後,第一個要見水漣月,隻是她隻是讓人傳話過來,讓她好生的修養身體。
不料冷天月竟然像個孩子似得,水漣月不來看她,便不吃不喝,急的連麟和連墨塵輪流來敲水漣月的房門。
水漣月起先一直保持冷漠的態度,反正冷天月的命已經被救回來了,除非她想死,不過老公和兒子都陪在身邊,她應該不會那麼想不開。
可是,冷天月便真的一天滴水未沾,水漣月無奈之下,隻好跟著連墨塵來看冷天月。
蒼白的臉色,紅腫的眼眶,起了皮的嘴唇,整個人憔悴的不堪,水漣月頓時臉色一黑,“我費盡千辛萬苦把你救回來,你就真的這麼想死嗎”?
“月兒”,冷天月有氣無力的說著,眼角的淚再次滑落下來。
“冷天月,你再這樣試一試,信不信我立刻離開這裏”?水漣月直接無視掉冷天月委屈的表情,厲聲喝道。
冷天月強掙紮的想要起身,卻被連麟按住,“你這裏還有傷,起來做什麼”?
“月兒,我想和你說說話,可以嗎”?冷天月並未回答連麟,依舊望著水漣月,輕輕地說道。
此時,連墨塵和連麟都憤怒的望著她,似乎所有人都在等她開口,這種感覺讓水漣月很不舒服。
“把粥喝光,否則我立刻走”,水漣月一指桌子上的清粥,冷冷地說道。
冷天月一聽有緩和的餘地,急忙拽了拽連麟的衣袖,示意他把清粥端過來。
她真的將清粥一滴不落的喝光,滿懷期待的看向水漣月,依舊是一臉冷漠。
“塵兒,麟,你們出去,我要和女兒單獨聊一聊”,冷天月喝了些清粥,臉色看上去比之前好了許多,雖然還是很虛弱,但難得的是眼睛裏帶著欣喜之色。
連麟和連墨塵出了房間,冷天月倚靠在床邊,而水漣月卻坐在了外廳,一點也沒有要和冷天月聊天的意思。
冷天月倒也沒再計較,隻是臉上多了一抹沉靜,看了眼水漣月,緩緩開口說道:“在我還是你這個年齡的時候,同樣桀驁不馴,冷漠如冰”。
水漣月自顧的倒了杯熱茶自飲起來,仿佛沒聽到冷天月說話。
此時的冷天月也不在因為她的態度而憂傷,頓了頓繼續說道:“直到遇到了你爹爹,他不是最出眾的男人,但卻入了我的眼,我的心,這麼多年,他將我當做這世上唯一的珍寶,對我寵愛,溺愛,體貼,嗬護,讓那麼驕傲的我,那麼桀驁的我,一直深深地陷入”。
水漣月微微蹙眉,並沒有打斷冷天月的話,隻是很奇怪她突然間跟她說她的愛情史做什麼?
“月兒,一個女子,便是坐擁天下又能如何?我很高興,你能尋到自己的心愛之人,他一定很愛你,一定對你比你爹爹對我還要好,不然,你這麼完美,這麼優秀,怎麼可能會看得上他”。
冷天月自顧的說著,撲哧的笑了笑,“你爹爹啊,其實有很多的缺點,他的嘴太甜了,常常哄得我像是掉進了蜜罐裏,還有塵兒,他心性淡然,倒是隨著你爹爹,月兒,我知道,你在怪我,我也在怪我自己,但是,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的話,我還是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為人母者,誰不愛惜自己的骨肉,更何況,你是我的第一個孩子,我視若珍寶,包括你的爹爹,每天抱你在懷,寵著你,連覺都不睡了”。
“若說你的出生,很有意思,陰寒體質的女子,最難受孕,然而,分娩之時,卻又是這世上最痛苦的產婦,之後我的身子一直很虛弱,甚至有很長一段時間不能動用內力,照顧你的人,從來都隻是你爹爹一個人”。
“你的吃喝拉撒,全是他一個大男人,嗬,月兒,你說這樣的男人,我有什麼理由不愛呢”。
水漣月雖然一直在聽著,但冷天月說的亂七八糟,一會說這個,一會說那個,倒讓她聽得糊裏糊塗的。
“直到生了塵兒,更是將我的身體掏空,這麼多年,不過苟延殘喘罷了”。
“月兒,既然你認識天赤山的人,便讓他請這裏的主人為你診治一番吧”。
冷天月說了很多話,微微喘息著,似乎很疲憊,“月兒,若有來生,不要再做我的女兒了,我不是個好母親,便是塵兒,我也沒從未陪過他一次”。
水漣月感覺到冷天月氣息不穩,來到內屋,瞬間點了她的睡穴,冷天月緩緩閉上眼睛,眼瞼滑落一滴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