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嶺,魔宮,偌大的床上,冷流雲失神的倚靠在床頭,身上的紅衣褪去,白色的褻衣襯得他魅惑的臉反而多了幾分飄逸出塵的味道,魔宮兩大護法伺候左右,手中端著清湯小菜,“教主,您多少吃一些吧”,兩大護法試探的問道。
兩日前,他們帶教主回魔宮,教主醒來之後便是這副模樣,不吃東西,呆呆的靠坐著,累了便會睡去,但睡的時間卻很短,教主本來就應為走火入魔傷了身子,若是在這麼拖下去,身子總有一日會撐不住的。
“教主,您.......”。
“你們說,本教主與南宮煜相比,如何”?
冷流雲打斷了兩大護法的話,突然幽幽的問道。
兩大護法自然是吹捧道:“那南宮煜如何能與教主相比呢”。
“嗬,是啊,他那麼差勁,可月兒依然選擇了他,為什麼本教主做了這麼多,月兒就是看不到,為什麼?月兒受傷的時候,南宮煜在哪裏?月兒需要幫助的時候,他又在哪裏?他又為月兒做過些什麼?憑什麼?憑什麼他就可以這麼輕易的得到月兒的心”?冷流雲苦笑一聲,隨後怒不可遏地吼叫著,他想不通,為什麼他那麼努力,最後,月兒選擇的人,不是他。
一頓咆哮後,他不住的咳嗽起來。
“教主,您別動氣,教主,您若是不解氣,屬下這就派人去殺了南宮煜”,兩大護法趕忙上前為冷流雲順氣。
冷流雲搖搖頭,桃花眼裏的光芒暗淡下來,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若是殺了南宮煜,月兒就更不會理我了......”。
兩大護法對視一眼,紛紛無奈的搖搖頭,那個曾經叱吒江湖,殺人如麻的魔宮教主,何時淪落到這般田地?
嶺南城,位於懷古城正中央的位置,金熙王朝的京都晏城的地理位置,前,六城五郡如同堡壘般固守著晏城,左,環山饒江,右鄰棉城,蘇州城,康伯城,後有十三做大城固守,可謂占盡了天時地利人和,盡管南宮煜攻占了前固守的五城五郡,但懷古城卻久攻不下。
焦廣海,金熙有名的戰將,其威名雖不如戰神的威名響亮,但戰功絲毫不損色南宮煜,是一位老將,無論是兵術還是戰略部署,他都算得上三國之中數一數二的名將。
隻可惜,天不遂人願,命運總是愛捉弄人,焦廣海的所有親眷,都被楚太後帶入了皇宮,為了就是逼他出兵對抗南宮煜,同時,也為了防止他背叛南宮翎。
懷古城樓上,焦廣海眸子眯起來,遠眺嶺南城,心中百感千愁,昨日,他已經得到了消息,南宮煜來了嶺南城,終於要刀鋒相對了嗎?
身邊,副將尹明杉是驍騎營都統,另一邊則是韓世明,韓世明也是在昨日得了消息,煜王已經來了嶺南城,兩城相隔不到百裏,他這才一大早便來了懷古城見焦廣海,想聽聽他的意思。
韓世明看了眼尹明杉,輕咳一聲,微微笑道:“尹兄弟何不去營裏轉轉”?話音剛落,卻見尹明杉根本就不理會他,無奈之下繼續又道:“老夫隻是與焦將軍敘敘舊,聊上兩句而已,尹兄弟不必步步跟隨吧?老夫又拐不跑焦將軍,你說是吧.....”。
尹明杉輕哼了一聲,態度略顯傲慢,卻礙於韓世明禦林軍總督的身份,不敢太造次,“韓總督與焦將軍敘舊,本將離遠些就是了,還望韓總督能快一些,軍營中還有很多的軍務需要焦將軍處理”,話音剛落,尹明杉後退了幾步,可在韓世明看來,這後退的幾步跟沒退也沒什麼區別。
他剛要再開口,隻見焦廣海轉回頭掃了眼尹明杉,聲音低沉道:“讓你退就退,哪裏那麼多話,韓總督是本將軍的好友,幾日不見敘敘舊也用得著你來多事兒嗎?到底你是將軍,還是我是將軍”?
焦廣海眼底閃過怒色,被尹明杉捕捉到,他雖是奉了皇上的旨意,監視焦廣海,可焦廣海到底是將軍,而他隻是個副將,君命難為,軍命也難為,稍有不慎,還沒等到了皇宮,他便先讓焦廣海揪住他的尾巴,兩難抉擇的情況下,他也隻好選擇退步。
“既然將軍發話,末將怎敢不從”,尹明杉行了軍禮,又後退了數步,直到離著焦廣海與韓世明五六米開外。
韓世明搖搖頭,轉回頭看焦廣海,歎道:“真是委屈你了”。
焦廣海一聲長歎,目光再次看向遠處嶺南城的方向,“我委屈不委屈的有何用?煜王來了,很快我便要與他對戰,這,才是我最不願意的事情”。
韓世明抬起手拍了拍焦廣海的肩膀,勸道:“我知你的心,隻是,我也無能為力,我幾次派人入宮調查,都沒能查出楚太後將人關在哪裏,焦府的家眷,恐怕.......”。
“我心裏也是這麼想的,但,三天前,我見過龍兒”,焦廣海似乎有千言萬語,可硬生生的隻擠出這麼一句話,韓世明身形一震,瞪圓眼睛看向焦廣海。
“你真的見到了”?
焦廣海點點頭,眉頭深鎖,“龍兒是我最後的希望,是焦家最後的希望,便是戰死沙場,我也要保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