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流雲習以為常,似乎並不覺得剛才的舉動有什麼,一雙桃花眼帶著勾魂攝魄盯著水漣月,麵帶魅笑,“不知宮主要如何處置這幾個人啊”?
水漣月翻了他一眼,淡漠道:“本宮如何處置,用不著跟你這個不相幹的人說吧”?
“怎麼會不相幹呢,瞧你說的,把咱們的情意都說的生分了”,冷流雲嗔道,轉間掩住嘴小聲說道:“宮主若是下不去手,本教主來代宮主行刑,也是可以的,畢竟,這場麵多少會血腥,像宮主這般絕美傾城的美人兒,還是不要瞧著為好”。
水漣月攥了攥指尖,她真恨不得上去朝著冷流雲那張臉狠狠抽幾個大嘴巴子,此番她要為金靈宮在江湖武林再立威望,雖然金靈宮曾經風光無限,可畢竟十幾載過去,物是人非,有些程序還是要走的。
可偏生魔宮的人加入其中,破壞了她一半的計劃。
“冷流雲,本宮主可沒閑心跟你廢話,給你一刻鍾的時間,立刻在本宮主眼前消失,否則.....”,水漣月話還沒說完,身旁,紅纓雙手瞬間甩出冷月彎刀,那鋒利的刀刃閃爍著刺眼的寒光,而洛夕也從腰間抽出軟件,隨意抖了抖,隻聽那劍身發出一陣悅耳的劍鳴。
要知道,如今水漣月身邊的這五人,各個身懷絕技,手中的兵刃更是世間難尋,更甚,她們四名使者,全都是當年冷天月身邊老人兒的後代,對金靈宮忠心耿耿,為了守護下一任宮主,沒日沒夜的習武修煉,縱使冷流雲武功再高,恐怕也會被糾纏一陣子。
“哎,宮主,好好好,本教主不說了,旁觀總可以了吧”?冷流雲擺了擺手,示意紅纓二人放下兵刃,無奈的搖搖頭,翹起二郎腿悠閑地坐好,不再言語。
水漣月一眼望去下麵並排站著的五位掌門人,目光冰冷,剛要開口說話,猛然間聽到殿外一陣細碎的腳步聲,抬頭看去,全身一僵。
一襲緊身雲錦青衣,包裹住修長偉岸的身軀,深邃幽藍寒冽的眼眸,直懾人心,一張麵無表情的俊臉,猛然砸入她的眼中,他比從前更加霸氣威嚴,那一身孑然的氣質,散發著傲視天地的強勢,隻是站在那裏,便能讓人膽戰心驚,
這是她從未見過的南宮煜。
他怎麼會來這裏?
她的心,莫名其妙的一顫,縱使她掩飾的很好,卻還是被一旁的冷流雲看到了她的異常,看到了她鳳眸裏一閃而逝的震驚,失措,緊張。
的確,換做是他冷流雲也不得不對南宮煜刮目相看了,當年的戰神如何風光,回到南宮翎的地盤,卻不得不窩窩囊囊,來掩飾住本來的麵目,揭開那隱忍的麵具,這,才是真正的南宮煜。
“看來,本王這一趟,不虛此行啊”,南宮煜邁步走進大殿,冷冷的說道。
水漣月努力平複著自己內心不知因何緣故掀起的波瀾,好不容易將目光從他的身上移開,卻看到他身後那抹黃色的身影,心中頓時湧起怒火,將波瀾壓了下去,蘇雅,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天堂有路你不走......
紅纓也看到了蘇雅,並且,還看到了蘇雅身旁的墨雲,握住冷月彎刀的雙手微微顫抖起來,這兩個賤人,就是化成灰,她也認得。
當年那場爆炸中,雖然她與水漣月被人及時救下,活了下來,可秋葉卻葬身廢墟中,而冬雪,趁夜趕去廢墟查看情況,竟被墨雲抓走,之後一直下落不明,直到那日,在郢都城裏的一處廢舊民宅裏。
冬雪一絲不gua,被綁成大字型,滿身的傷痕和男人肮髒的汙穢物,她的舌頭被拔了,在十幾名乞丐的身下,嗚嗚呀呀的痛苦著,那些乞丐不停的羞辱她,鞭打她,當水漣月帶人找到她時,冬雪已然奄奄一息。
她將那些乞丐大卸八塊,可卻一點都解不了她心頭之恨,最後,竟是讓逍遙喂了冬雪一顆毒丸,才讓她解脫,不再繼續受罪。
任水漣月無論前生今世見過無數場麵,也沒有比見到冬雪那副模樣時,那般雷霆惱怒,殺意濃烈。
所以,再次見到蘇雅與墨雲,她如何還能保持平靜,她雖然不是什麼爛好人,一個人命在她眼中無足輕重,可秋葉與冬雪自從跟隨她的那日起,她們的命,隻能是她的,這樣的感覺,就好比奪走了她最重要的東西,讓她抓狂之極。
更何況,朝夕相處,她早已將信任全部交付給秋葉與冬雪,要知道,前世她的身份,能讓她毫無保留的交出信任,比登天還難。
可她的確是這樣做了,交付信任,給予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