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得秋菊的話,綠竹臉色頓時一白,不甘心的還想說什麼,可看到秋菊那張陰冷的臉,加上墨雲眼裏閃爍的那抹詭異,她極力忍住心裏的惱怒,最後化作一聲歎息,朝著秋菊走過去,挽起她的胳膊,攙扶著她二人朝著陶然居的方向走去。
墨雲望著二人一起一伏的背影,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心中暗道,不知好歹的東西,竟然在汀蘭軒外鬧出這麼大的動靜,真不知道冥刹是如何管教手下的,她不經意的瞥見屋子外的青嫋,見他正望著她,冷冷的白了他一眼,轉身就離開了。
話說,水漣月與紅纓回到陶然居後,見綠竹與秋菊並未跟上來,水漣月這才得了機會吩咐紅纓辦些事情,剛把事情交代給紅纓,春柳夏楊秋葉與冬雪四人便齊齊來到正屋。
春柳最先開口道:“王妃,不知王妃要安排奴婢四人在王府裏做些什麼”?
水漣月端坐在圓凳上,圓木桌上放著紅纓剛剛沏好的茶壺,白色的煙霧繚繞,透出淡淡的茶香,她的食指輕輕的叩著茶杯蓋子,鳳眸斂起,讓人看不到她眼裏是何情緒。
此時,她已換下宮裝,穿著一件略顯簡單的素白色的長裙,下擺用棕色的絲線繡出奇巧遒勁的枝幹,枝幹上用乳黃色的絲線繡出一朵朵怒放的瓊花,從裙擺一直延伸到腰際,一根玄紫色的寬腰帶勒緊細腰,顯出了身段窈窕,反而還給人一種清雅不失華貴的感覺。
屋內格外的沉寂,除了她輕叩茶杯蓋子的聲音外,再無其他,春柳四人見水漣月不說話,加上氣氛的怪異,也沒敢吱聲,直到過了許久,正屋的房門被推開,綠竹與秋菊緩緩的走進來,垂下頭跪在水漣月的麵前。
水漣月猛然抬起頭,鳳眸裏一片淡然,她先是掃了眼綠竹與秋菊,隨後又望了望一旁站著的四名丫鬟,微微蹙眉,看著她們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樣子,隻覺得好笑極了,那描眉畫鬢的嬌美臉蛋,每人身上各色的綢緞衣裙,活脫脫像是青樓裏麵出來的,這哪裏是當丫鬟來的?純粹是去當姨太太的模樣。
她輕咳一聲,轉間又看向綠竹與秋菊,雖然秋菊將肩膀的血漬處理幹淨,但自她進屋的時候,水漣月還是聞到了一絲極淡的血腥味,她抿了抿紅唇淡淡道:“等下去賀管家那裏吧,每人自行掌嘴二十”。
綠竹一怔,肩膀因為隱忍著微微顫抖起來,秋菊麵色一白,本以為這個王妃不會真的罰她們,畢竟她們是王爺派來伺候王妃的,卻沒料到她依然要罰她們,看來,這個女人很不簡單,竟敢與王爺作對?
“是,王妃”,秋菊穩了穩心神,硬拉著一旁的綠竹領命後,退出正屋。
春柳夏楊四人不明所以的望了望水漣月,又朝著屋外看了看綠竹二人的背影,隻覺得王妃從宮裏回來後,變得怪怪的。
“你們四人是打算來當少奶奶的,還是來伺候本王妃的陪嫁丫鬟”?水漣月擺弄著纖細的手指,擺出一副慵懶的表情看著眼前的四人淡淡道。
春柳夏楊四人相互對視一番,隻見冬雪上前一步,不亢不卑,淺淺道:“奴婢四人自然是來伺候王妃的陪嫁丫鬟,奴婢們何德何能做的了少奶奶呢”。
水漣月手指微微一頓,她輕佻雙眉,鳳眸含著審視的目光打量著冬雪,隻見她容貌清秀,眉間隱隱透著一抹英氣,雖然是一身淺綠色的綢緞裙,可卻不及其他三人那麼般招搖,反而特意低調,而她說話時,不亢不卑之態,倒勾起她幾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