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24 顛倒黑白(1 / 2)

李先道被丟,這事引起龔姍姍小姐的恐慌,都一致認為凶多吉少。斡爾塔人還在斡爾塔的神靈麵前好一番祈禱,至此心才稍得平複。姍姍小姐和廖暢兵她們的取證工作也已完成,隻等李先道回來就一塊回安河的,沒想到又發生此等變故。於小路已交代全部作案過程,並記錄在冊:古曆七月三日,於小路受靜海和尚指使,潛伏於黑木崖斡爾塔部落。於傍晚時分用蕩秋千的方式從窗戶進入一屋內,此戶人家就是斡古諾家。無人之際往燈油裏麵放了“仙魂散”,後就離開了部落。動機:斡古諾太過聰明,害死他。目的:斡爾塔寶物。真相大白,姍姍想,還李先道一個清白指日可待。

可是,事情一夜之間就發生了逆變,早晨發現於小路竟然瘋了,瘋瘋癲癲亂說一氣不知所雲。頓時姍姍小姐就傻眼了,辛苦做的呈堂供詞轉瞬間就成了一堆廢紙——一個瘋子的證詞要笑掉大牙,不然的活,做此筆錄的人也是一個瘋子。姍姍小姐望著廖暢兵無言可說,滿臉盡是茫然。

再看於小路嗤嗤地笑個不停,自己給自己取樂子,倒是挺坦然,全然沒有了先前的那種傲然與孤芳自賞的感覺。於小路瘋了,事發突然,令人蹊蹺不已。根據上次的經驗,龔姍姍敏感地推斷又是有人做鬼,一個利用完的棋子留著又有何用呢?落得個這樣的下場就已經不錯了!姍姍想到此,不覺心裏一陣戰栗。有誰有這麼大的膽子,在眼皮子底下把人就給廢了,而且神不知鬼不覺,其手段的毒辣與身手的非凡真是非同尋常。這下好了,罪人的一切罪惡都一筆勾銷了,這個黑鍋子還得李先道他們來背。

事不宜遲,龔姍姍立即書信要求援助,不是寫給安河的,料無結果,而是寫給偵查科同學的一封信。除了巴彥古巴一人知道外別無二人知曉,可謂小心加絕密,由巴彥古巴找人代寄出。

且說巴彥古巴一把火燒了馬厚仁的雞鳴寺,知道他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會尋來報仇。所以一到家就吩咐嚴加把手部落,各個路口要塞都加派了人手,千萬囑咐。胡蘭的出現讓他對部落有不少的安全感,以前他還不知道自己的部落竟然還埋沒著這麼一顆夜明珠,當以重用。以防萬一,他囑托斡禪基和衲瑪塔把部落的婦孺弱小都皆進入山洞避險。可真是如臨大敵,一應準備就緒。

日上三竿,果真有人來報:有一對人馬闖山,可不得了,凶悍至極,難以抵擋。設置的壕溝暗井不起作用;彈射棒石的射器也奈何不得,架設的天網被撕得粉碎,好像野人一般,渾然不怕一切;就連滾木礌石也不能傷及分毫。巴彥古巴一聽大駭一驚,這還了得!說聲走,抄起他的鐵木龍蛇仗就往山口走。

來此一看,果然如是所言,為首的正是馬厚仁和巴彥陀,身後跟隨者幾十個嘍囉一樣的隨從。但見主人如犲似虎這般激昂,自是拿出一百二十分的努力,要拚個魚死網破方休。巴彥古巴站在一方大石頭上高聲斷喝:“馬厚仁匹夫!賊心包天,敢來犯我部落!”

馬厚仁聞得此言,一抖劍指向來人:“毀我寺刹,我豈能饒你!休得狡辯,拿命來便是!”一揮劍嘩地一聲,眾人如泄閘之水蜂擁而上,連奔帶跑直往前衝。巴彥古巴已備好的拋石機運作起來,頓時間石頭如下起冰雹來,漫天漫地都是。突如其來的變故一下子嚇住了眾人。有的抱頭鼠竄,有的依樹而避,有的恨不得見縫就鑽,結果把個身子塞進岩縫中露出半隻腚來,有更叫人笑的是,慌亂中把頭塞進了驢子的胯襠裏。有人就心道:“這是嘛武器,好生了得!前一次來還沒有碰見這玩意兒,駭人得要人性命,定然又是那個草藥先生李先道在搗的什麼鬼名堂。”

但說馬厚仁和巴彥陀臨此陣中,也是嚇得骨頭發酥,心砰砰亂跳。卻也不可以坐以待斃,讓人家一棒子就給消滅在了半道上。思來想去也隻好做最後的孤注一擲。馬厚仁跟巴彥古巴一陣耳語,巴彥古巴聽後也甚為高興。你道如何?沒有人能想到他會出此餿主意——煙霧彈障眼法。隨行之人中有一人深得此技法,原本是脫險逃生之用,沒想到他卻逆道而施竟用到了此類場合。強弩連發數枚,刹那間濃煙四起,遮天蔽日,連對麵卻也不能相見,怎能有的放矢呢?敵人以倒是不能敵,以此脫身而去,實則是大大的相反,在這喘息之機摸到了他們的跟前,以致碰了對麵。近距離相搏,拋石機毫無用武之地,轉瞬間就步入下風。再看巴彥古巴的人馬,且戰且退,隻有招架之力並無還手之力。巴彥古巴大急,一馬當先來敵馬厚仁,豈知馬厚仁和巴彥陀聯手,專攻他一人,這也是馬厚仁之意“擒賊先擒王”戰法,不幾下,巴彥古巴在兩位強敵麵前也隻得連戰待退,毫無辦法。也是正應了那句話:人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巴彥古巴他們的人馬正是落得此般境遇。馬厚仁這幫人馬,都收受了他的好處,能不認真賣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