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夫人見眾子許久未歸,不由擔心著急,幸楊業相伴在旁,眾兒媳也相陪在側,羅氏女也在廳中等候,另子晗得知木易亦前往救人,心情複雜,滿不是滋味,羅氏女見子晗似有心事,又想起今日木易在四郎房中的異常,更是疑心重重。
忽聽管家楊洪來報,眾少爺已將八妹救回,廳內眾人欣喜不已,立刻前往迎接,八妹一見娘親,立刻哭著奔入母親懷中,夫人緊緊抱住八妹,喜極而泣,見此情景,眾子更不知該如何告知五郎墜落山崖一事。
子晗見木易未歸,向六郎詢問,得知木易隻是有點私事去辦,很快會回來,方才安心。八妹又躍入楊業懷中,楊業盡顯慈父本色,子晗見此情景,竟有些羨慕,卻也眼露怨恨之意。這時,排風與楊安從後院趕來,排風與八妹相擁而泣,楊安默默立於旁,因著八妹被俘一事,一直自責不已,見八妹終平安歸來,小小年紀的楊安也終於安心。一家人正沉浸在八妹歸來的喜訊裏,忽聽羅氏女詢問五郎下落,莫不是護送鳳蓮回家了?眾子又陷入悲傷,相互望望,不知如何說起,又見八妹早已泣不成聲,話癆子七郎從進門到現在一句話也不說,一聽到五郎,七郎再也忍不住傷痛,突然跑開。眾子行為異常,讓眾人有種不祥的預感,隻聽大郎道來:“爹,娘,孩兒對不起你們,五弟出事了。”說著,大郎下跪,兄弟們也是一個接一個跪下,楊夫人激動的對大郎說:“發生什麼事了?”大郎解釋道:“耶律齊趁我們不備,將程姑娘打下山崖,五郎為救人,竟跟著跳了下去,都是孩兒的錯,是孩兒不夠機警,讓耶律齊有機可乘!”乍聽大郎的話,楊業難以相信,不由倒退幾步,身邊的三嫂忙扶住其身形,而楊夫人卻難忍喪子之痛,昏厥過去。
洛晴氣憤回山莊,摘下麵紗,忿恨不已,琦蓉見師父如此生氣,不敢過問,隻得立於一旁靜候吩咐,隻聽洛晴道:“這個仇木易竟敢壞我的事,今日若不是她,那楊八妹已死在耶律齊布置的尖刀之下了,真是豈有此理,他到底是什麼人?明明和楊家非親非故,卻對楊家的事如此上心。”原來今日暗處飛來割斷八妹繩索,讓八妹險些喪生的飛刀就是洛晴發出的,不想八妹卻被木易救下,不過雖沒有殺成楊八妹,楊五郎卻死了,說到這,洛晴也算是心裏平衡了,隻是這個仇木易能及時救下楊八妹,看來他身手不錯,而且十分機警敏銳,如果他一直幫著楊家,那將來一定會是她們的死對頭,必須盡快除去仇木易,扼殺一切可能阻止她們大計的人,洛晴這樣分析著,正考慮著怎樣才能除去仇木易,琦蓉卻乘機提議,讓子晗去除掉木易。琦蓉見洛晴冷冷的看著自己,立刻解釋道:“仇木易武動高強,一般人動不了他,另外小姐與仇木易交情匪淺,對小姐沒有戒心,讓小姐動手,可確保萬無一失。”聽到琦蓉如此解釋,洛晴思慮道:“交情匪淺?”洛晴突然想到琦蓉曾經向她報告過的事,便道:“那你去告訴子晗,速戰速決。”琦蓉力道:“是!”
七郎又跑到了懸崖邊,這次他拿了一捆粗繩,將粗繩一端綁在崖邊的大樹上,又將繩子放入崖下,不顧一切拉著繩子就往懸崖下去,他不願相信五郎和鳳蓮雙雙落崖的事實,他忘記了所有的危險,一心隻想找到五郎。然繩子的長度有限,七郎已經到盡頭再也下不去了,七郎沒有看到五郎,也沒有看到鳳蓮,七郎失望了,不經意的手一鬆,險些掉了山崖,幸而他反應夠快,及時反手抓住了繩子末端,因為這樣,繩子左右擺動,七郎沒有落腳之地,實難控製,就當七郎以為自己也要喪生於此時,突覺從上麵傳來一向上的拉力,他知道這是有人在上麵拉繩子,七郎立刻借助此力翻身向上,雙手緊握繩索,腳踏石壁,結合那向上的拉力和自身的武功向上爬,上麵的人似乎感覺到七郎在向上爬,於是也用力向上拉。而在上麵幫助崖下七郎的正是木易,但木易還是很吃力,這時,六郎也趕過來了,見此情景,立刻上前問道:“仇大哥,你這是在幹嘛?”木易吐了一口氣,示意了下崖下道:“如果沒猜錯,下麵那個應該是你七弟。”六郎一聽,嚇了一跳,立刻與木易一起用力,兄弟兩人15年沒有這樣過了,這讓木易冰冷的心感到一絲溫暖,原來他從沒有忘記過他的這幫兄弟,而六郎更是一股熟悉而溫暖的味道傳入心頭。終於,懸崖邊上露出了七郎的頭,兩人過去拉住七郎的雙手,將他硬逮了上來,隻是三人都已經精疲力盡了,一起倒在地上休息。
七郎看了看二人,喘著氣道:“你們怎麼在這兒?”六郎道:“見你一個人跑了出來,知道你一定不甘心,一定不願就此放棄,還會回到這裏,擔心你會做傻事,所以大哥讓我跟過來看看,沒想到你果然讓人大吃一驚,我說,你也太離譜了吧,就這樣下去,萬一繩子突然斷了怎麼辦?你想讓娘一次失去兩個兒子嗎?”七郎沒有反駁,隻是望著天空,道:“除了這樣,我不知道還有什麼方法可以讓我下去,我隻是想找五哥而已。”七郎的話充滿了悲戚與無奈,以往嘻嘻哈哈的七郎眼角濕潤了。而六郎也充滿了悲傷:“是啊,還有什麼方法可以下去?15年了,我竟都沒有找到任何方法可以下到崖底。”六郎與七郎相互望望,這個深不見底的懸崖15年奪走了他們的四哥,如今又搶走了他們的五哥,難道這個懸崖真的是他們楊家人的墳墓嗎?木易看著眼前這兩個弟弟,心裏也是感概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