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兮打了勝仗得以榮歸故裏,在回京的路上,習兮和二公主時常喬裝打扮到城裏閑逛,這一晚他們進了洛陽城,洛陽城又稱千年帝都,雖然凱歌王朝建都不是在這裏,但是也算是第二個帝都了,繁榮程度絲毫不比京城差。而這裏大街小巷都洋溢著喜氣,有些女孩子成群結伴地出行,習兮打聽才知道原來今天是乞巧節,乞巧節是女孩子的節日,在這一天平日裏不出門的女孩子都能出來遊玩,而晚上更是有燈會讓她們邂逅青年才俊。二公主也隻是聽聞而未曾能親身置地地參與,當下便興致勃勃地拉著習兮也去燈會。此時二公主也是一身男裝打扮,她的身份不能暴露,所以一直都偽裝成習兮身邊的近侍。而她這一身打扮加上她的姿色,連習兮都被比了下去,她這一往燈會裏鑽立刻引起了一群少女的注意。而習兮和木尚倒成了陪襯的,二公主賞心悅目地看著湖麵上的河燈,習兮頗為無奈地護著她。“習兮,我能不能帶一盞回去?”二公主指著湖麵的一盞河燈問。“這種東西京城要多少有多少,何必那麼費事?”習兮道。“你怎麼能那麼不解風情!”二公主氣道。“嗯?”習兮不明所以。“少爺,公主的意思是,希望你能贏一盞燈籠給她。”木尚低聲提醒,習兮這才恍然大悟,道,“那你想要什麼樣的燈?”“最漂亮的!”二公主微微一笑。倆人來到猜燈謎的地方,而她們一出現又引起了不少女孩子的關注,有些女孩子膽怯不敢上前跟她們搭訕。知道她們是來猜燈謎的,眾人便側目關注。習兮看見了一盞蓮花模樣的河燈,她問老板:“這盞河燈要答什麼謎題?”“謎題上麵寫著呢。”老板說。果然,河燈上有張紙條,寫著“天鵝飛去鳥不歸,良字無頭雙人配;受字中間多兩筆,人爾結合就是自己。”二公主一下子便是知道了謎底,她倒是要看習兮能否猜出。“我……很……愛……你?!”習兮慢慢地說,說完了再連成一句“我很愛你。”“我也很愛你!”二公主咧嘴一笑,道。這倆人的對話一出,立刻驚倒圍觀的人群,那些少女更是被傷到了,沒想到這麼俊俏的公子竟然是斷袖的!!“答對了,這河燈給你!”老板的牙齒也被酸倒了一排。二公主興高采烈地拿著河燈,習兮道:“你不會真的要拿回京城吧?”“當然不是,我們去放河燈吧!”二公主拉著習兮到了一條偏僻的小河邊上,然後點著了燈芯,她捧著它在心裏許了一個願望,然後和習兮一起把它放入河中,看著它慢慢飄遠。黑夜中,靜靜的河麵上一盞河燈照耀了附近,也帶來了一點光芒,正如二公主本來黑暗的雙眼中出現了一縷陽光,一點希望。本來木尚隻是躲在暗處保護她們的,他無意中發現了一樣東西,於是開始在草叢裏、灌木叢中搗鼓。習兮本來想問他在幹什麼的,結果她們的身後出現了一堆熒光閃閃的東西,她知道,那是螢火蟲!黑暗中那透著黃綠色的光飛來飛去,讓她們如臨仙境,可是,卻是美極了。習兮在鄉下的時候見過,那個時候隻是覺得好玩,可是如今不一樣,如今她的身邊有一個陪著她一起看螢火蟲的人。而二公主則是很驚奇地衝進螢火蟲堆中間,她像發現了新大陸一般問道:“這是什麼?”“這是流螢,我叫它螢火蟲。”習兮回答。“原來流螢是這種模樣的,哈哈,好美!”二公主完全被它迷住了。“嗯,好美。”習兮道,她是在讚歎二公主的美,如果她們以後能生活在這種地方就好了,仿佛回到了從前,無憂無慮。二公主忽然來到習兮身邊,然後抱著她,道:“我們以後帶著蛋頭到野外抓螢火蟲好嗎?”“嗯。”習兮回應她,她低頭親了親二公主的額頭,又親了親鼻子,二公主仰麵,她知道習兮接下來要做什麼。果然,習兮噙住她的唇瓣,先是溫柔悠長的吻,然後是撬開牙關,長驅直入。二公主也不甘被動而是主動迎擊,時間稍微一久,習兮因要汲取一些新鮮的空氣而吸了一口氣,結果胸口又疼了,他猛地推開二公主,然後咳嗽起來。雖然習兮這個時候咳嗽很煞風景,但是比起這些二公主更加關心她的身體,問道:“你最近老是咳嗽,是不是病了?”“嗯,可能是風寒的前奏。”習兮微微一笑,二公主才不會被糊弄過去,她睨了習兮一眼,道,“都咳嗽好些時日了,要是得了風寒的話早就得了吧?!”想到習兮受傷的事,她又問,“是不是,你受傷的時候沒處理好而感染了傷口?”“不可能啊,明明隻是小傷。”習兮的眼睛偏了一下,昏暗中二公主瞧得並不真切,她隻得歎氣,“回去以後要找佟大夫好好看一下。”“哦。”習兮和二公主回到軍營,護衛前來稟報稱有一對男女要見習兮,習兮遠遠地就看見了安安的身影以及一個陌生又熟悉的男人。她詫異地喊道:“安安,我不是安排人送你回京了嗎,你怎麼又找來了?”安安轉過身來,看見習兮的時候真的氣得要衝上來給她一巴掌,可是看見二公主竟然在身旁,便冷靜下來。她走到習兮麵前,道:“你好意思說,扔下我一個人就去了成都,還讓人送我回京,我好不容易跑出來去找你,結果你打了勝仗就回來了,我一路找過來。如果你不帶我回去,我就告訴爹是你拐跑我的!”習兮瞪了一下眼睛,道:“你,你怎麼能這麼蠻不講理,你——”習兮的話還沒說完,安安就撲到她的懷裏,抱著她把臉埋進習兮的脖頸邊上,道:“太好了,你沒有事。我聽說西蜀王派先遣隊伍偷襲你們,還聽說你受傷了,你沒事真是太好了。”“你……”習兮張了張嘴,“謝謝你的關心。”忽的,倆人都感覺到了身邊一股淩厲的視線掃射過來,習兮一僵,看著二公主。而二公主悶哼了一口氣,徑直進了軍營之中。安安看見二公主竟然自己走進去,驚訝道:“她,她的眼睛——”“嗯,好了。”習兮微微一笑。“這麼說我抱著你被她看見了?”安安問。習兮一僵,然後點點頭,這下子她真的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忽然看見那個有點眼熟的男人走了過來,走近的時候習兮才想起來:“神醫,你怎麼會在這裏?!”“什麼?他是神醫?”安安瞥了浮子笙一眼。“原來是習老爺,不,習將軍!”浮子笙將習兮和安安的舉動看在眼裏,他真是替二公主感到不值,可是二公主竟然從他麵前走過看也沒看他一眼,讓他很受挫。“你們怎麼會一起出現的?”習兮問。“此事說來話長了!”安安擺了擺手,回到營帳之中把事情的始末說了出來。原來浮子笙得知習夫人,也就是二公主要去那麼危險的地方以後擔心她的眼睛情況惡化,也不放心她過來,於是就一路打聽一路過來了,等到他到了成都的時候木家軍已經在回京的路上了,他在那個時候遇上了也在找習兮的安安,於是倆人便一起上路也好有個照應。雖然浮子笙敬業得太過了,但是想到他是醫治了二公主眼睛的恩人,而他也是擔心二公主的眼睛,習兮就沒多說什麼,她也不是會亂吃醋的人,再者她相信二公主。安排浮子笙和安安的住處之後,習兮便回到自己的營帳,果不其然,她一掀開第二重簾子便看見二公主坐在椅子上拿著毛筆寫寫塗塗。她隻好道:“神醫來了,他擔心你的眼睛,明天你給他看一下吧。”“他怎麼找來的?”二公主眼皮都不抬一下,對於浮子笙的出現她絲毫不關心。“他好歹是醫治了你的眼睛的恩人,怎麼可以這麼冷淡呢?”“本宮對誰都一樣,不像大將軍,是個人都能投懷送抱安慰撫慰。”“……”習兮忽然道,“公主,末將知錯了。末將以後一定守身如玉潔身自好絕對不碰別人!”二公主悶哼一聲,道:“你為何能把安安的名字叫得那麼順口,卻從來不叫我的名字?”“你是公主嘛!”“我除了是公主,就什麼都不是了嗎?”“呃,那,那叫什麼?無雙?”習兮腦補了各個叫無雙的人,她知道有一種武器也叫無雙咧。這名字是二公主的,她不能吐槽!!“太平淡無奇了。”二公主不滿意了。“雙兒?”習兮說完就響起了《鹿鼎記》於是改口,“雙雙?小雙?”“能不能不要局限於雙這個字?”“那,夫人、孩子他娘、娘子……”“我說諄禮這名字一定不是你起得吧?!”二公主服了習兮了。習兮心裏歎了一口氣,想要撫平二公主心裏的醋意真是項巨大的工程啊!她隻好使出最後的殺手鐧了,正色道:“算了,我不管你名字什麼的,以後我叫你螢火蟲!”二公主一愣,雖然笑道:“那我要叫你河燈!”“燈塔。”“司南。”……兩個人就這樣玩起了孩子氣又幼稚的昵稱遊戲,直到最後也沒定下來到底叫什麼。午夜,習兮終於睡著了,二公主趴在習兮身邊看著她安詳的睡容,心裏是滿滿的愛意,忽然,她想起了習兮的傷,於是悄悄地解開習兮的衣服。習兮的胸口一如既往地用布纏了起來,隻是沒有用布纏起來的地方或粗或細,如蜈蚣般分布在身上的傷痕讓她心裏一驚,一想到習兮所受的傷,她又心疼起來,如果不是她的父皇,或許習兮就不用受這麼多苦了。早在二公主動手去解習兮的衣服的時候,習兮就被驚醒了。她自打仗以來便養成了淺睡眠的習慣,一點小動靜都能讓她驚醒,隻是此刻她知道瞞不了多久,所以選擇默不出聲。二公主的手指拂過習兮腰側的一條細細的傷痕,她仿佛能想象得到如果再偏一點,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當她要去解開裹胸布的時候,習兮咳嗽了幾下,然後轉過身去了。二公主見狀隻好放棄念頭,幫習兮把衣服係上就在習兮身邊躺下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