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朱勳覺得自己緊張的有些過頭了,可是他還是隱隱擔心,雖說這年頭八旗兵的戰鬥力積弱,但神機營怎麼說都是其中的精銳,起碼還有點戰鬥力吧,萬一和林澤拚個兩敗俱傷怎麼辦!
如果林澤可以讀心的話,此刻,他一定會拍著朱勳的肩膀,和對方說:“哥們,是你想多了!”
“張三,你帶一個營的士兵擋在校場門口,隻要神機營士兵敢靠近十丈,你們便鳴槍示威。至於分寸你自己把握,不要鬧出人命便好!”
“是”
“陸羽,你帶騎兵大隊列成長隊,沿著正中這條道左右排列,除了對方的指揮官,誰敢亂闖,一律斬殺,決不留情!”
“是”
“還有你們幾個,既然能坐本帥的親衛,那就應該對自己的身手很有自信,到時候都給我機靈點,隻要看到我將茶杯摔碎,你們就立刻將對方拿下,可懂?”
“明白!”
“很好,都下去吧。”一係列命令吩咐下去,林澤從旁邊的水果盤中,抄過一把瓜子,嘎嘣嘎嘣的嗑了起來。
這一幕,看的朱勳汗顏不以,方才他還對林澤臨陣不亂的大將之風深感佩服,沒想到對方轉而便嗑起了瓜子,實在讓朱勳有種從天上墜入地下的感覺,前後反差之大,果然如外界所說,這林澤足以當上一個“瘋”字!
就在林澤的命令下達好後,神機營衙門口,一千五百名神機營士兵也已經集結完畢。點了點人頭,烏塗不禁眉頭一皺,“怎麼才一千五百人,還有五百人呢?”
“報告翼長,有兩百弟兄原本就留守在校場裏,現在已經被俘。還有三百人,因為身體抱恙,不方便出來!”
聽著下麵士兵的報告,烏塗恨鐵不成鋼的歎了口氣,他當然知道這個小兵所指的身體抱恙是什麼,還不是正在鴉片館麼。遙想百年前清兵入關時,八旗兵個個都是鐵打的漢子,沒想到他們的子孫,卻已經腐朽到了這個程度。
然則,感歎歸感歎,烏塗已經等不及要教訓那個南蠻子了,所以匆匆點完人數。這一千五百命神機營大軍,便已經浩浩蕩蕩的開拔到東大街的操練場外。
剛一走進,眼前所見,便讓烏塗覺得自己的臉上被人狠狠地抽了一巴掌,一時間,所有的血液都用到了頭頂。
因為他看到,就在校場門口,那一張皇上禦賜的“神機營”匾額下,竟然光溜溜的吊著一排被扒光衣服的士兵。
簡直就是奇恥大辱,蒙聖山恩寵,神機營自從建立到現在,從來沒有被人這樣羞辱過。他烏塗是真的怒了,這事若傳出去,還不讓全城的人笑掉大牙。
“來人呐,給我衝進去,活捉了那個南蠻子!”
大怒之下,烏塗恨不得牽上兩門大炮來,將林澤連同整個營地都炸成平地,方可發泄自己的心頭之恨。當然,這隻是想想罷了。
“我家大帥有令,若是神機營管事的來了,就讓他過來,其餘人等一律不得靠近轅門十丈,否則格殺勿論!”
是時,校場門口,張三的話就像一捧火油,瞬間引爆了烏塗的所有怒火。“混賬,你算什麼東西,竟然敢命令本官。所有人,給我包圍校場,誰生擒那南蠻子,本官重重有賞。”
烏塗的話,讓死氣沉沉的神機營士兵終於多出了一絲活力,聽到重賞二字,有人開始躍躍欲試的衝向校場,其餘人見狀也都不甘示弱。這樣一來,和數量稀少的南洋軍一比,神機營士兵正以絕對的兵力優勢朝校場緩緩碾壓過去。
看到這一幕,烏塗的臉上露出的一抹殘忍的微笑,他似乎已經看到了自己的士兵,以三個群毆的一個的絕對優勢,將這些鄉下來的泥腿子幹翻在地。然後,自己則一馬當先將那個南蠻子擒獲,一頓拳打腳踢後,再以造反的名義將其送入大牢。
這麼一個完美的結局,任誰想到都會忍不住血脈噴張,亢奮中,烏塗一把拔出佩刀,便同洪流一般的神機營士兵衝了過去。
“呯呯!”
一排槍響聲毫無征兆的響起,雖然在張三的提醒下,南洋軍方麵的士兵都將子彈打響地麵,可是這突然冒出的槍聲,卻瞬間瓦解了所有人的鬥誌。
如果說,剛才那些神機營的士兵跑向校場的速度,勉強算的上快的話。那麼此刻,這些人在慌亂中潰逃的速度,簡直就可以用飛快來形容。
眨眼工夫,士兵們便已經逃的一幹二淨,唯獨亢奮異常的烏塗,口中還哇哇的叫著,衝向轅門。
也許是察覺到不對,突然被槍聲驚醒的烏塗,忙下意識的駐足腳步。待回頭一看,他才發現自己身邊早已空無一人,看了眼那些躲的遠遠的士兵,隻感覺自己被捅了悶刀子的烏塗,不禁怒罵:“****…”
然而,“大爺”二字還沒說出口,校場門口突然竄出的幾個士兵,便已經將烏塗撂翻在地,接著便是一頓拳打腳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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