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已將他擊退,明日你們執我書信去臨近縣城求援,待援兵一到,那魔頭必定伏誅,在此期間,我會一直留在此地”陳離既然決定將此事攬下,便不準備將此時的凶險告訴這些村民,徒增驚嚇與擔憂。
這小村雖然偏僻,但若是加緊趕路,兩日之內援手也必然到了,隻要再多一人,陳離便全然不懼那魔頭,更何況事關魔門,縣衙必然不會輕看,肯定會派出精幹的隊伍前來,到時這魔頭雖然眼界極高,但虎落平陽,空有眼界,修為跟不上,眾人也能把他拿下。
剛經曆一場大戰,陳離血氣翻湧,一時之間難以平複,更何況危機四伏,根本難以入睡,他便隨便尋了個開闊處,觀星賞月。
自身罡氣恐怕對魔道功法有所克製,下次交手可盡力逼他對碰罡氣,我刀式連接不如他自然,應該力求以普通招式接敵,用風起式一決勝負。此次之後,要盡快學習護體功法和輕功了。
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侏儒魔頭雖然剛剛退走,但下次來襲說不定是什麼時候,在援手到達之前,陳離都必須一個人麵對他,所以他提前推演,力求再下次交手中搶占先機。
一整晚,陳離思緒繁雜,由交手的回顧與推演,到自身武道的發展與選擇,再到自身破朔迷離的身世,過往種種,盡在眼前一一閃過。
當一縷朝霞突破黑夜的封鎖,從無限遠處,照亮大地,陳離知道擔驚受怕的一夜終於過去了。
陰險至極的一刀來到了,這一刀毫無聲息,連雪花都沒有帶起一片。
陳離閃電般彈了起來,左臂向向旁邊一擋,刀鋒劃過左臂,帶起一蓬鮮血,鮮血借著陳離的慣性反向飛灑了出去。
侏儒魔頭本意是一刀斃命,怎奈陳離憑借本能察覺到了一絲危險,而他的應對更是令人拍案叫絕。在這一刀必中的情況下,他果斷舍棄左臂,並借由自身之力,將鮮血向對手的方向灑了出去,阻擋對方視線。
“太危險了,積年江湖,果然都狡詐無比”任誰也想不到,這魔頭主動退走,一夜之間毫無動靜,竟然在天光見亮,偷襲不占天時的情況下出手,這一刀雖然沒有殺掉陳離,但也將他逼到了危險的邊緣。
陳離毫不猶豫,身子還在向後,但右手的風起式已經甩了出來,相比之前的雲淡風輕,這一招從開始是便十分迅猛,巨大的氣流裹挾著罡氣,鋪天蓋地湧了過去,他不惜消耗罡氣,也要將那魔頭鎖定在自身的攻擊範圍之內,殘廢一臂,久戰不利,必須速戰速決。
沒想到,那魔頭竟然也和他一樣的心思,黑氣翻滾,不再避實擊虛,選擇了硬碰硬。其實這魔頭遁走之後,本來準備將養一日,便前往他處,隻是走到半路,隻覺得剛才交手的這小子實在是個威脅,不及早除掉,如芒在背,是以原路返回,一直潛伏到這個時候,施展了雷霆一擊。
但這一擊,未競全功,他又有重傷在身,每出一招都是平日裏兩倍的消耗,而陳離的罡氣又克製於他,久戰對於他來說,也不是妙策。
二人想到了一處,功法大開,內裏真元奔走,外麵罡氣翻湧,時而罡氣相撞,時而兵刃相接。從一開始就身處險地,隻能背水一戰,反而激發了陳離的凶性,刀法更為刁鑽淩厲。
而那侏儒行走江湖幾十年,大小爭鬥不下百場,早就是駕輕就熟,見了陳離這不要命的打法,心下也明白了幾分,每一招出手都直奔要害而去。
侏儒身上的黑氣愈發濃重,雖然被陳離罡氣克製,但沒有接觸,陳離的罡氣也會被消耗不少。陳離卷雲刀法展開,招招式式猶如狂風過境,無物不摧,無物可擋,但對方招式嫻熟,連接渾然天成,毫無遲滯,陳離雖然氣勢占了上風,但苦戰無功,而帶著黑色罡氣的每一招都隨時準備穿過陳離的罡氣,侵蝕他的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