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人已經漸漸圍了上來,應連羽手裏的劍不住的顫抖,他與死亡接近的次數很多,但他依舊懼怕。這些人有的醜,有的英俊,武器五花八門,各帶著不同的臉圍了上來,相同的是從他們眼神中的渴望與熱切可以看出,他們此刻隻是將應連羽當作了某種未知的獵物,不是同類。
對榮華富貴的幻想令他們的呼吸變得沉重,以致於他們絲毫沒有聽見陳離的腳步聲。
“沒想到,應兄還是個有來頭的大人物”陳離略帶調笑的聲音在眾人的耳畔響起。
“大人物小人物,若是死了,便連人都不是,隻能算作物”應連羽隻能苦笑。
陳離一打眼,周圍共有十二個人,以二對十二,在境界相差仿佛的情況下,連逃跑都是奢望。
而在這十二人中,有一人站的離眾人稍遠,懷中抱劍,他看向應連羽的眼神比所有人都熾熱,也更殘酷。
“這件事情不是你可以參與的”他的聲音中帶著毫不掩飾的居高臨下。
陳離卻不看向這人,隻一步步向應連羽走去。
“看來很麻煩”陳離的笑容無比輕鬆,但拿刀的手卻絲毫沒有鬆懈。
“京都應家的事,再小的事對於你來說都是大麻煩”那人搶著答道。
“京都應家?!”另外的人中有人驚呼起來。
武朝六閥之一,這些人瞬間知道今天的事情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了,但轉念一想,若是簡單,誰又會開出那麼優厚的條件呢。
“我喜歡麻煩”陳離的回答出乎意料的輕飄與強硬。
那人使了個顏色,另外十一個人慢慢圍了上來。
緊張的氛圍猶如冬天的環境一般肅穆,但是一個跌跌撞撞的人影撞破了這令人壓抑的氛圍。
一身破爛的吳文舉提著把破劍從不遠處的密林半走半跑的撞了過來,也不知道他遇到了什麼,但好在保住了性命。
他的雙腿已經微微有些顫抖,這邊的情形,傻子也看得明白,他本就不是膽大之人,就想著進了武院,將來武道有成,讓父母過上好日子,置辦些田產,豐衣足食罷了。
麵前的這個圈子,可是和他想象中的安逸日子,沒什麼關係。
他勉強得裂了裂嘴:“發生了什麼事?”
站在遠處的那人輕蔑地笑了笑,武院之前發生的事情他自然知道,原以為也是一個膽大的人,沒想到事到臨頭如此膽怯,真不知當日哪來的那般膽量。
陳離看見吳文舉如此窘態,哈哈大笑。自然不是嘲笑他,他此時越是膽怯,越證明當日有人侮辱他父母時,他能拔劍相向,是怎樣的勇氣。
沒有人是一直勇敢的,在需要他勇敢的時候,他站了出來,他就是勇者。
“還能是什麼事,自然是朱門世家的齷齪事”應連羽吐了口血沫,拔劍在手,轉過身去,將背後交給了吳文舉和陳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