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趙兵一下子向後倒去,撞倒了貨架,發出一連串的巨響。其中還夾雜著秦楠的痛呼。我趕緊上去扶起秦楠,再看趙兵,趙兵正奄奄一息的躺在貨架上,嘴唇微張,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流下。
趙兵被再次送往了醫院,看守的劉大伯被領導罵了一頓後,將憤怒轉移到了我和秦楠的身上。要不是警察帶著人來詢問情況,估計我們會被留下來將整個檔案室收拾一遍。
我越來越覺得這次的事情不簡單了,趙兵怎麼會突然出現在檔案室,這讓我很想不通。也是我沒有馬上動手的原因,我也覺得要想知道事情的始末,天華村不得不去。
天華村早在20多年前就已經不複存在,現在根本就沒有車輛前往,據一名老司機說,天華村的道路現在還是以前的土路,估計長時間沒人走,雜草都比人高了。
找了半天出租車未果後,我和秦楠商議,隻能先坐車到鄰水村,那是離天華村最近的一個村落。至於剩下的十多公裏,隻能到時候在想辦法了。實在不行,走路也得過去。
到鄰水村的車輛,每天也隻有一班,下午四點多出發,大約五點左右能夠到鄰水村,這也意味著,走路的話可能會在傍晚到達天華村。
對此秦楠顯得有些害怕,卻依舊倔強的拒絕了我獨自前往的提議。於是我們一同坐上了開往鄰水村的汽車。
無論是我還是秦楠都沒有想到,前往鄰水村的道路雖然不是土路,卻也好不到哪裏去,到達的時間比預計的時間晚了整整兩個小時。
看著已經完全暗下來的天色,我站在路邊無語的看著秦楠。剛才我們還試圖詢問鄰水村是否有旅店和農家樂,結果卻迎來了怪異的目光。
別說沒有旅店和農家樂,整個鄰水村,連買早餐的都沒有一個。的確,作為一個偏遠的小山村,沒有人會浪費錢,在外麵去吃飯。
現在回去也沒有車,商量一下,兩個人分食了最後一個麵包,打算直接趕往天華村。
走上前往天華村的土路,就好像走向了無法確定的前程,讓秦楠都顯得有些緊張。離開鄰水村範圍沒多遠,土裏上開始長滿雜草。唯一讓人慶幸的是,始終有一條一人多寬的道路。
“這裏經常有人走?”
秦楠顯得很詫異,其實同樣詫異的還有我,看情況,這的確是天天有人路過的模樣,但這不科學啊。總不能每個人都百分之一百的走著相同的地方,並且都是步行。
想不出一個所以然,我隻能回答道:“可能是吧。”
兩人就這麼胡亂的聊著天,慢慢的沿著前人走出來的道路前行。夜晚的鄉村,顯得格外的安靜,隻有不知名的蟲鳴聲響起。
不知道走了多久,走在前麵的我突然停了下來,秦楠還在說話,一時間沒有注意,直接撞了上去。
“哎喲,怎麼了?”
我沒有時間去感覺後背傳來的柔軟,目光死死的看著前方。
就在這條小路上,一個杵著拐杖的老人正一步一步的向著我們走過來。
秦楠也看到了這一幕,一下子抓住了我的手,並且隨著來人的走近,越來越用力。
很快,老人來到了我們的麵前,一抹額頭上的汗水,露出笑臉站在了一邊的雜草上:“年輕人,你們先過去。”
看了一眼老人身上老式的警服,謝過老人,帶著秦楠慢慢的走了過去。並沒有走出多遠,我回頭看向老人。
老人沒有停下腳步,手中銀色的老式電筒,很快帶著光亮和老人一同消失在了夜幕中。
秦楠這才放鬆下來:“我還以為又遇到,遇到那種東西了。”
我看了一眼秦楠,笑了笑並沒有說話,雖然在這個老人的身上我依舊沒有感覺到陰氣的存在,但我已經想到了這個杵著拐杖的老人是誰,那就是劉三爺。不過我並沒有告訴秦楠,有時候知道得少,反而是一件好事。
走了大約10分鍾,再次停了下來,這次秦楠並沒有撞在我,但整個人都貼了上去,還在不住的發抖。
後背傳來帶著韻律抖動的感覺,讓我臉上一陣發燒,正要提醒秦楠,卻感覺到秦楠靠得更加近了,這才發現劉三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了我們的麵前,正帶著微笑,站在一邊的雜草上。
見我看過去,劉三爺才開口道:“年輕人,你們先過去。”
重複的話,讓秦楠打了一個激靈,我反手抱住秦楠,慢慢的從劉三爺身邊走過。再次看到劉三爺消失在夜幕中,秦楠才清醒過來。
“啊。”一聲輕呼,秦楠紅著臉離開了我的懷抱。
似乎為了緩解尷尬,我開口道:“秦楠,你有注意周圍的環境嗎?”
秦楠一愣:“環境?”
“嗯,我怕我們在重複的走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