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
女人的聲音陰陽怪氣，說話時扯動了肌肉，讓整個肉瘤都跟著晃動。
“對不起，認錯人了。”
我說了一句，從地上爬起來轉身就走。女人卻一把拉住了我的手，用那陰陽怪氣的聲音開口道：“你覺得我很醜嗎？”
咦，還挺有自知之明的，不過老師從小就教導我們，不要隨意的去揭開別人的傷疤。
“還好吧，我還要找人，先走了。”
我扭動著手，但是女人比我想象的更有力量，讓我完全沒辦法擺脫。我正在掙紮，女人又開口道：“我見過你，你弄壞了我的娃娃。”
“娃娃？”
我一臉茫然的看著女人，女人點點頭：“要不是你也是九大奇術的繼承者，我一定會將你也變成娃娃的。”
九大奇術，變成娃娃，我似乎想到了什麼，看著女人的上半張臉問道：“是你把那些人變成塑料假人的？”
“我可沒有把他們變成塑料假人，我隻是幫他們換了層皮膚，以皮膚來換取永恒的生命，這不是很劃算的麼？”
聽了女人開始的話，我還覺得是自己誤會了人家，但是聽他把話說完，我差點一耳光扇過去。先不說在假人中到底能不能永遠的活下去，但是這樣的永恒，恐怕沒有人願意得到吧。
見我沒有說話，女人笑了笑，肉瘤似乎變得更加大了：“你舉得我殘忍？你們紙術將別人的靈魂封印在紙人上，難道就不殘忍了麼？那些隻是普通人，數量很多的普通人。”
“我沒有那樣做過，而且這關於人性，和數量並沒有關係。”
“知道你沒這樣做過，你的紙狼，嗬嗬。”
看著對方鄙視我的紙狼，我並沒有反駁，而是道：“你說你也是九大奇術的繼承人？你會的是什麼？”
“鏡術，你聽過嗎？製造一方世界的鏡術。”
“鏡術。”
我重複了一遍，這還是我第一次聽到鏡術這個名字。名字聽起來並不怎麼樣，但能製造一方世界，怎麼看都是一件十分高大上的事情，相比較起來，紙術就有些弱爆了的感覺。
或許看出了我的想法，女人終於放開了我的手，掩嘴偷笑，隻是她的手很漂亮，卻掩蓋不住那巨大的肉瘤。
“你覺得紙術沒用，那是你不知道，九大奇術，沒有任何一種是廢物，如果你用一個完整的靈魂製作紙人，那你甚至就是女媧一樣的存在。其實我們兩個合作，可以創造一個世界。”
女人的眼睛有些發光，我莫名的想到了那些挑起戰爭妄圖改變世界的瘋子，人家還隻是改變世界，兒這女人還要更進一步，竟然想要創造世界。
“創造世界這麼簡單？”我冷笑一下，並不掩飾自己的不屑。
女人仿佛被自己的夢想激勵了：“可以的，隻要又足夠多的靈魂。”
“足夠多的靈魂？”
“是的，囚禁的靈魂越多，鏡中世界也就越穩定，越完整。而這些靈魂正好可以注入紙人中，最終將形成一個世界，對的，形成一個世界，由我們控製的世界。”
女人似乎被美妙的前景迷糊了雙眼，整個人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
我已經放棄和女人交流了，覺得自己做得對的瘋子，是聽不進其他人的話的。而怎麼看，這個女人也不是一個會在我的勸說下放過那些人的人。
於是我直接進行了攻擊，身上的紙狼如潮水一般的湧向女人，女人似乎依舊沉迷在自己的幻想中，沒有絲毫的反應。
紙狼撞在了女人的身長，和身體不成比例的尖牙狠狠的咬了下去。想象中的慘叫並沒有響起來，反倒是玻璃破碎的聲音傳來過來。
女人所在的空間如同玻璃一般破碎，連帶著紙狼變成了一地的細小碎片。而在原地形成了一個漆黑的空洞，草地，天空，樹木，都變成了碎片，整個地方就好像是一幅畫被挖掉的一部分。
我心中涼了一下，剛才的破碎如果是發生在我身上的話，恐怕我也會像滿地的紙狼一樣，變成碎片。
女人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了過來：“這次我原諒你，你好好回去想想吧，我很期待和你的合作，為了表達我的誠意，這個女的就還給你。”
我還沒有回話，就看到前方的地麵上閃過一道玻璃反射的強光，隨後昏迷的閻柔出現在了地上。
看著閻柔的皮膚還在身上，我不由得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剛才自己的確是莽撞了一點。這裏是那個女人的鏡中世界，很明顯也受她的操控，對於我來說，幾乎沒有任何的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