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很冷,一種由內至外的冷,就仿佛我的骨頭內髒已經結冰了一般。
看著麵前這個被頭發遮住的頭,我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用冷得顫抖的聲音下令:“攻,攻擊。”
身邊的紙狼一隻隻的躍起,向著頭顱攻去。
這真的隻是頭顱,並沒有身子的存在。就這麼漂浮在半空中,長長的頭發垂下,如同水母。
紙狼並沒有攻擊到頭顱,那垂下的長發仿佛有生命一般,攔住了紙狼。雖然被紙狼咬斷了不多,但是巨大的數量依舊將紙狼一隻隻的吊了起來。
紙狼在掙紮,人頭卻發出低沉的嘲笑聲:“嘿嘿嘿嘿,你還有一次機會哦。”
人頭的話音一落,纏住紙狼的頭發就是一分,直接將紙狼撕得四分五裂。
人頭發出一陣陰冷的笑聲慢慢的升上天空,消失在厚重的夜色之中。
而這個時候,我再次扔出的紙狼,才緩緩的落在地上。
不能回頭,不能再回頭了。我心中憤怒和恐懼交織,恨不得讓紙狼將整個公墓夷為平地。
當然,這隻能想想。
我打算返回小店了,來自身體深處的寒冷,無時無刻的不在提醒我,我隻有一次回頭的機會。
雖然我並不明白,如果再回頭會遇到什麼,但是我不願意去嚐試。
原路返回,身後沒有再出現任何的聲音,我的心終於放鬆了下來。
當我走到牆邊的時候,我卻看到牆上蹲著一個人,正向我伸出手,一副要拉我上去的樣子。
我很確定,我並不認識對方。
我停下了腳步,讓紙狼順著樹木的陰影往上爬,開口問道:“你是誰?”
那人根本沒有回答我,而是露出了焦急的表情,向我伸了伸手:“快點啊。”
我眉頭一皺,沒有理會他。
那人更加的著急了,手極力的伸向我,整個人都伸出了牆壁,仿佛下一刻就會摔下來。
“是我啊,石酉,快點。”
石酉,我微微一愣,難道石酉來了,我下意識的回頭,身後空空如也,我的心卻一下子下沉到了穀底。
我回頭了。
突然,我的身子慢慢的轉向那人,完全不是我在控製,就好像我隻是一個旁觀者。
我腦子裏麵有些轉不過彎,而我身邊的紙狼竟然也不見了。
那人著急的再次開口:“石酉,你發什麼呆,快點上來。等下巡邏的就來了。”
巡邏的,我更加的迷茫,卻發現就在我看向那人短短的刹那,周圍的景物已經發生了變化。
我站在馬路邊,而那人正騎著公墓的圍牆上,圍牆裏麵,才是公墓。
在不知不覺間,我已經從公墓地麵來到了公墓外麵。而且還是一個十分陌生的地方。
“我們要進去?”
我沒有開口,我的嘴卻不受我的控製,發出的聲音變得和石酉一摸一樣。這一刻我甚至都有一個幻覺,就好像我真的就是石酉一般。
那人顯得十分無語:“靠,不是你說你要開鬼直播的麼。”
那人的話音一落,我仿佛明白了一點什麼,而我的身體已經開始了動作。
‘我’重重的點點頭:“煙火,拉我上去。”
說著,‘我’伸出手,抓住了煙火的手,一使勁,就翻上了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