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度並沒有隨著小鐵的清醒而停止降低,空調顯示器上的溫度,已經詭異的到了零下6度。
小鐵大叫一聲,根本沒有理會張凱,向著大門跑去,小鐵的手放在大門把手上,扭動。
把手隻發出冰塊破裂的聲音,仿佛已經完全被凍住了一般。
小鐵著急的扭動了半天,人被凍得瑟瑟發抖,門卻依舊沒有打開。
小鐵打算放棄開門了,但是他的手卻死死的粘在了把手上,用力了幾次,隻疼得哇哇大叫。
而這短短的時間,溫度已經到了零下16度。
小鐵不斷的用力,終於讓自己的手脫離了門把手。小鐵的臉上剛剛露出笑容,就瞬間僵住了。
在他的手上,已經缺少了一大塊皮膚,而缺少的皮膚還在門把手上,讓把手都變成了紅色。
沒有血液流出,甚至沒有痛感,小鐵隻是呆呆的看著自己的手,半響才發出一聲驚天的慘叫。
房間中白霧開始變濃,張凱依舊趴在桌子上,隻是他頭發和桌子接觸的地方可以看出,他的頭發已經被凍硬了。
小鐵托著自己的手,沒有任何的用處,反而讓兩隻手粘在了一起。
空調上的顯示器發出一聲脆響,然後直接炸裂,隨即一股更大的白霧從空調口湧出。
我通過紙狼看到了這一切,急忙在控製紙狼在靈兒的肩膀上跳動。
我想要提醒靈兒,雖然我們必須殺死張凱,但是卻沒有必要傷及無辜,當然,雖然我也不相信小鐵是無辜的。
靈兒卻不知道為什麼,並沒有反應,這讓我更加的著急。
我甚至不顧紙狼會傷到靈兒,加大的紙狼的動作。
但是靈兒卻仿佛變成了木雕,依舊沒有任何的回應。
靈兒已經被內心複仇的欲望所蒙蔽了,恐怕不殺死張凱,是不會停下的。
我將視角從紙狼身上收回來,然後快步的向著張凱家跑去。
靈兒是冤魂,而她一但傷害了其他的人,鬼核就會破裂,芊芊已經死了,我不想看到靈兒再出事。
很快,我氣喘籲籲的跑到了張凱家門前,伸手就去拉門。
隻是剛剛碰到門把手,我的手就如同觸電一般飛速收了回來。
就這麼短短的一瞬間,我的指尖都有些麻木,不由自主的微微顫抖。
我簡直不敢想象,現在房間裏麵的溫度。
我用腳不停的踢著大門,卻隻聽到小鐵那微弱的聲音:“救命,救命。”
可是無論我怎樣踢著大門或者用紙狼提醒靈兒,靈兒都沒有任何的回答。
小鐵的聲音,漸漸微不可聞。我的心已經下沉到了底點。已經晚了。
果不其然,不久後,門發出清脆的聲音,然後緩緩的打開。
一陣帶著白霧的冷氣吹到了我的身上,讓我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隨著大門打開,我也終於看清楚了房間裏的情況。
房間中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樣子,變成了一片冰天雪地。
而小鐵正站在大門的不遠處,手托著手,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此時表情已經定格,我隻能看到他臉上黃豆大小的淚珠已經凝結,正反射著五彩的光芒。
張凱和小鐵並沒有任何的區別,唯一的不同,可能就是張凱依舊沒有醒過來,保持著趴在桌子上的動作,整個身子都布上了一層白霜。
一邊的酒瓶也已經被凍裂,玻璃變成了好幾塊,散落在地上,但是凍成冰塊的酒卻依舊立在那裏。
就在酒瓶邊上,靈兒正望著張凱發呆。
我緊了緊身上的衣服,衝了進去,對著靈兒大吼道:“你到底在幹什麼?”
靈兒被我的話喚醒,緩緩的轉頭看著我:“不是我,不是我幹的。”
我一愣,正要詢問,“砰”的一聲,大門竟然再次關上了,震得大門周圍的薄冰紛紛落下。
我詫異的看著靈兒,靈兒搖搖頭重複道:“不是我,不是我幹的。”
不是靈兒,那還會是誰。
我的目光向著周圍搜索,卻沒有發現有其他的人存在。
而我的身子,也漸漸的顫抖了起來。
“靈兒,不是你是誰?”
靈兒瘋狂的搖著頭:“我,我不知道。”
靈兒的反應,看起來並不像是說謊。而這個時候,我也有些頂不住了,伸手去拿不知道是虎哥還是軍哥落下的外套。
就在我的手即將碰到外套上的時候,靈兒大聲的阻攔道:“不要碰。”
我一驚,動作頓時停了下來,然後我想到了小鐵的樣子,整張臉瞬間變得煞白,要不是靈兒提醒我,我恐怕難逃小鐵的命運。
我全身都開始抖了起來,牙齒更是上下的打顫,看到衣服卻隻能忍受寒冷,這樣的感覺簡直是對我意誌力的考驗。
“靈,靈兒,這,這是,是怎麼,回事?”
我的話變得斷斷續續,靈兒的臉色也變得很難看:“我不知道,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