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不敢。”謊言被上皇揭穿,那小兵嚇了一跳,跪在地上連連磕頭。
“不敢,你敢得很。朕明見萬裏,早就知你為報撫順關之軍情而來,不過你來得晚了,撫順關之軍民業已歸順天意,重歸為朕之子民。”楚天易怒目橫對,衝著底下那些武將問道:“不知你們做何打算:犯上作亂還是歸順天意?”
馬汝良等人聞言,大驚失色,他們偷眼向那小兵看去,見他點頭承認撫順關被襲,更是驚慌失措。不過馬汝良反應倒也快,在短暫的驚慌之後,他就叩頭道:“臣等忠於朝廷,隻聽聖旨行事。”
“好,很好。”又是一些不識時務者,楚天易冷冷地笑道:“你們放心,隻要不是貪官汙吏,朕就不會殺你們,還會放你們回去,至於敗軍之將回朝有沒有命活,那就等聖旨吧。”
聽了楚天易這話,下麵那些將領更加膽戰心驚,他們不是傻子,知道上皇這是在用離間計,同時也是在借刀殺人。當朝皇帝最忌諱的就是私通上皇的人,從上皇的手底下活著回朝的俘虜,肯定會被懷疑:憑什麼別人死了,你們活著回來?這個問題一問,他們就無言以對,總不能說上皇慈悲為懷不枉殺好人吧,這個理由說出來皇帝也不信啊。
身為敗軍之將,坐失關城又是重罪,投降上皇或許還可以活,不降左右是死!想通了這一層,個別千戶開始猶豫了,楚天易倒也不催他們,一揮手示意親兵把這些人拿下,關到牢房裏醒醒腦。
上皇下旨拿人,除了個別犯渾的將領外,也沒人敢反抗,最後在數十親兵的押解下隻得乖乖下獄。在陰影潮濕的獄中,他們見到了六堡鎮守鎮撫等一幹文武官員。由於被關的時間比較長,這些家夥個個蓬頭散發,神情萎頓。眾同僚在這種情形下見麵,未語淚先流。
“馬大人,不可能啊,咱們這麼多人圍在城外,他們能長翅膀飛出去攻打撫順關?”一個千戶道。
“是本官疏忽了,光看到他們堆土壘城,卻沒想到他們會偷挖地道出城。”馬汝良一臉便秘的表情,他知道憑坐失關城這一條罪名,他這一輩子就算完了,什麼功名利祿不敢再想,能不能留住吃飯的家夥都成問題。
“這也不可能啊,六堡城內隻有五百餘親兵,不可能把五百人都派出去。就算把五百人都派出去,這點兵力也不足以攻占撫順關。”另一個千戶還是不信。
“李大人所言極是,咱們撫順關高城據險隘,易守難攻且有數千軍民據守,不可能在一夜之間被攻破。”另一個千戶也不信。
“咱們中了空城計,這城裏根本就沒幾個兵,要不然上皇也不會把先帝靈位置於城頭,這明擺著就是在唬人。”馬汝良不傻,這時已經理清了頭緒,將事情猜對了七八分。
“那咱們怎麼辦?是不是想辦法傳令出去讓部下領兵入城?”一個千戶道。
“領兵入城?你們不想要腦袋了?”馬汝良搖搖頭,就道:“大明列位先帝靈牌置於城樓上,誰敢冒此天下之大不韙?”
“那咱們總不能坐以待斃吧。”一個千戶不甘心。
“聽天由命吧。”馬汝良神情萎頓,又淡然道:“外麵的軍士已經聽聞撫順關被襲之事,又見我等久久不出,必然料到城內發生兵變,他們定會嘩變,到時看他如何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