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城進行了三天,六堡城內依舊城門緊閉,城外的守軍來回巡視,也不派兵攻打,畢竟城內是上皇的行在,真要打起來,那是犯上作亂,這可是掉腦袋的事。
是夜,月黑風高,一隊人馬從地底下鑽出來,有四百人之多,他們靜悄悄地從圍城的明軍身後摸出去。這幾日來,除了躉土為牆之外,城內還秘密開挖了一條地道直通城外,楚天易通過這條地道帶兵出了城,不過不是監陣脫逃,而是另有計劃。
“陛下,張連長來報。”
“快請。”
很快,張仁貴就來到楚天易麵前。
“撫順關軍情如何?”
“陛下,撫順軍本有駐軍四千,現調出三千人馬,關內僅有守軍近千,屬下已經安排部下打入內部充為內應,隻要陛下一聲令下,就可開關迎駕。”張仁貴早在半個多月前就被派到撫順關,帶領數十部下以難民的身份開展滲透破壞活動,獲得軍情並不難。
“關城內有多少百姓?”
“近四千,不過請陛下放心,屬下已經做好了充足的宣傳工作,隻要稍加安撫,他們就不會惹事。”
“好,很好,這一仗由哈營長負責指揮,你要配合營長的行動,要一舉拿下撫順關。”作為一同逃難的難兄難弟,楚天易把哈銘提為鼎軍第一軍第一師第一營的營長,讓他統領全軍,而袁彬則主持保衛和情報工作,級別上相同,都是直接受命於楚天易一人。
“陛下不親自督戰?”張仁貴有些詫異,畢竟攻打撫順關這一仗全軍都要出動,是一場事關前程命運的大戰,而且已經籌謀多時,應該親自掛帥才對。
“朕要回六堡安撫民眾,你們是朕親兵,智勇無雙,哈營長跟隨朕已久,朕信得過他。記住,一切行動聽哈營長指揮,不可再搶功冒進。”楚天易不得不給張仁貴打預防針,這家夥勇則勇矣,隻是太過衝動,要打磨打磨才可重用。
“屬下謹記。”
楚天易又叮囑了一些關於如何安撫民眾的事情,就讓軍隊出發了,而他自己則帶著十幾個親兵護衛從地道內返回六堡。
淩晨三四點,正是人最困的時候,楚天易卻讓部下擊鼓敲鑼,城外的明軍以為有人偷營,都從睡夢中驚醒過來。起來之後才發現是昏庸的上皇搞的鼓鑼戲小兵的把戲,都氣得直咬牙,不過人家是上皇,除了能私底下開罵之外,你能拿他怎麼樣?
鼓鑼戲小兵的把戲搞完,楚天易還派人去宣城外守軍的將領們來拜見,馬汝良怕出意外,所以找了一個托詞讓副手進城去見駕。見對方不肯進城,楚天易淡然一笑,衝袁彬問道:“東西準備得如何?”
“都準備好了。”
“請出來,置於城頭。”
很快,四塊木製的靈位被人抬到了城頭上,本來在城下圍觀的明軍不知昏庸的上皇又要幹什麼荒唐事,所以都交頭接耳地議論起來,有個還在嬉笑怒罵。不過,當這四塊靈位前的燭火被點燃後,下麵人的再也笑不出來了,因為四個靈位從左到右一字排開,分別是太祖,太宗,仁宗,宣宗四位先帝的靈位。
靈位依次排好,楚天易領著親兵,齊刷刷地跪於靈位前,場麵莊嚴肅穆。這下,下麵的明軍再也嬉笑不起來了,他們就算看不起上皇,但是不敢看不起先帝,雖然明知道這四個靈位隻是幾塊爛木板拚合成的,可是它們是上皇抬出來的,沒人敢質疑它們的合法性,隻得乖乖下跪沒商量,而且在上皇沒有發出命令之前,他們誰也不敢起來。
下麵跪了一片,楚天易心中暗暗得意,心道:跟老子玩陰謀,玩死你們,這一次先罰跪。這不,他依舊跪地不起,隻是衝城下下令道:“各百戶以上軍官,悉數入城拜祭先帝。”
馬汝良這下沒招了,如果隻是上皇命令,他大可以當耳邊風,可是上皇把四位大明朝的老祖宗都抬出來了,他就是有一萬個膽子,也不敢造次,隻得找來親信囑托圍城的相關事宜,這才領著十幾個同僚進城。在先帝靈牌前,上皇都還得跪著,他們這些五六品的小軍官自然不敢騎馬,更不敢帶親隨,隻得一步一跪地匍匐進城。
這十幾個人被騙進了城,城門再次緊閉,楚天易這才站起來,同時下令眾軍平身,當然,四個牌位依舊立在城頭,看起來很紮眼,搞得城下的明軍都不太敢抬頭往城頭上看。
“禮炮三響。”楚天易一聲令下,三門火炮接連衝天鳴炮,聲震於野,此時已經埋伏在撫順關外的哈銘聽聞炮響,抽出馬刀。
“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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