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逃不掉的,識相就把上皇放了,本侯留你一條全屍。”見妹子趁機脫險了,伯顏貼木兒沒有了羈絆,開始組織人手準備群起而攻之。
“給我兩匹好馬。”那女刺客已經重新站了起來,還把楚天易當成了人盾。
“你言而無信,就算把馬給你,你也不會放了上皇。”伯顏貼木兒冷冷地說道。
“這昏君受傷了,最多還能活半個時辰,如果你想幫他收屍,可以不把馬給我。”
伯顏一陣皺眉,齊格兒被眾侍衛圍住,這時驚魂甫定,她看著手上的鮮血,又看了看臉色蒼白的楚天易,似乎心有不忍,就衝著伯顏說了幾句蒙語,伯顏聽罷,一揮手,道:“去把馬牽來。”
二當家的大帳內鬧刺客,這件事如風一般傳遍了也先的軍營,不隻是也先聞迅帶兵趕來支援,就連尚在病中的袁彬也不顧哈銘勸阻,跌跌撞撞地衝到了案發現場。
大帳外圍著數百蒙古大兵,那女刺客架著受傷昏迷的楚天易緩緩退出大帳,這個時候兩匹高頭大馬已經備下,那女刺客抓起楚天易同乘一匹,另一匹則被她牽著。
“讓開,不然我捏死他。”女刺客冷冷地掃視著圍在四周的蒙古人,一手捏住楚天易的脖子,楚天易吃疼,倒是幽幽轉醒了。他透過人群看到了被哈銘攙扶著的袁彬,臉上流露出一絲慘笑,強忍著胸口的傷痛,道:“朕先行一步,袁愛卿可要好好活下去,他日若能回歸中土,告訴朝廷:朕死於刺客之手,與瓦剌無關,莫要為朕一人之死而妄動幹戈。”
“陛下哪裏話?若陛下身遇不測,卑職無顏再回中土,唯有一死以謝天下。”袁彬突然搶過一把蒙古刀,橫在自己的脖子上,對女刺客道:“在下願以身代陛下,隻要你放了陛下,在下跟你走。”
女刺客可不傻,知道哪個人質的份量重,自然不會拿大元寶去換小銅錢,她眼珠子一轉,就對袁彬道:“你給我斷後,不然我現在就捏死這昏君。”
袁彬一驚,馬上站在馬後,橫刀冷對麵前的蒙古大兵,在他的眼中,上皇的性命比什麼都重要,別說是讓他斷後,就是讓他當前鋒,他也會用身體去衝開一條血路。
眾人正僵持間,也先橫刀立馬於不遠處,自然見到了這一幕,隻是沒有他的命令,圍在四周的蒙古兵隻是按兵不動,即不敢擅自上前搶人,又不敢私自縱敵逃竄。
“太師,不能讓刺客跑了。這刺客敢闖進來,定是還有同謀,要生擒活捉,審出同謀一網打盡,方可保軍旅太平。”站在馬邊的喜寧建議道,當然,在他眼中,保住刺客一命比保住上皇一命更重要。
“上皇在其手上,我們投鼠忌器,不可輕舉妄動。”伯炎貼木兒見大哥親臨現場,指揮權自然已經上移,馬上過來彙報軍情。
“這刺客是何來路?”也先問道。
“不清楚,她化裝成齊格兒的侍女,於宴會間突然發難,我始料未及,齊格兒亦險招毒手。”
“太師,這種刺客咱家見過。”喜寧皺眉道。
“是什麼人?”
“東廠密探。”
“東廠密探?”也先與伯顏貼木兒均倒吸了一口冷氣,對於明朝的官製,他們不甚了解,不過東廠的大名還是如雷貫耳的,作為明帝的鷹犬,東廠可以說是死亡和恐怖的代名詞。
東廠已經派人滲透到自己的軍隊裏,這也難怪也先和伯顏兩兄弟會大驚失色。不過他們還是想不明白:為什麼刺客隻殺上皇,不殺他們?難道是?
“或許是明廷新皇帝不想留著皇兄於世上丟人現眼,是以派人來暗殺,同時把殺上皇的惡名加到太師的頭上,好個一石二鳥的毒計。”喜寧皺眉道,他雖然是個漢奸賣國賊,不過宮廷的陰謀見多了,知道在皇權麵前,所謂兄弟情分,等同於狗屁。
“如今該如何是好?”也先有些發怵,搞武力他在行,搞陰謀就是外行了。
“不能放刺客走,隻要將刺客生擒活捉,就有證據證明行刺上皇的人是明朝皇帝派來的,有此把柄在手,不怕明朝皇帝不買帳。”喜寧陰笑道,至於上皇的死活,他是不管的。
“來人啊,將刺客拿下,要活的。”也先一想也是,他一聲令下,圍在四周的蒙古大兵如狼似虎地撲上。
“哥哥,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