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獨一無二的巴黎流浪漢(1 / 2)

“怪物?神仙!謝謝……”俏皮可愛的紫霞仙子,初遇潑猴悟空,菩提洞洞前經典的對白。可以說,是這句話開啟了他們的緣分之門,也成全了他們,跨越凡塵世俗的曠古奇戀。超越五百年的愛慕,書寫出千古流傳的佳話。異國他鄉的土地,法國巴黎的街頭。牽著驢子的紫霞沒有,拖著相機的傻大妞,倒是晃蕩在街頭,有一天了。迎著暴曬的夕陽,她似乎還沒有尋找到拍攝的目標。十字街頭的另一端。燈柱下正蹲在一位狼狽不堪的高個男子。要不是他那身高檔西服打底,就那坐姿,絕對是小黑窯裏,剝削到極致的農民工做派。帶著西北漢子泥土氣息極強的粗獷。懷揣著上世紀七十年代農民李二壯,**完村支書家胖閨女王淑芬,被抓現行的懊悔。斜扯開衣領,歪掛著領帶,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就差操一句,陝北方言,“哎呀,這個咋整呢!”就能引爆所有人的胃腺,狂吐惡心碎一地了,有木有。麵對好奇圍觀,他卻沒有理會。這份冷靜,絕不簡單!他微微仰著頭,用視線,在人群中巡視著什麼。大長腿,黑頭發,黃皮膚。亞洲人的麵孔,使他與這氛圍,太格格不入。滿臉的汗珠,順著發絲,還在拍吧拍吧的流個不停。胸前,後背淌出的汗水,濕透了他的襯衫。不過這個人,身材顯然……超不錯。流口水,噴鼻血,都夠不上的級別。衣背間,隱約浮現出的肌群,吸引了不少妙齡女子的特殊關注。都悄悄從他身邊走過,裝模作樣的用手機拍攝著。有些大膽的,大步疾馳,紅著臉就衝了過去。對著他的漂亮臉蛋,哢嚓,就是一張。拍完,立刻撒開退瘋跑。跑過半條街了,才發現,拍到的照片,全被他用手擋住了半個頭。根本就是無效圖片。失落的,連昂貴的蘋果手機都摔了。浪漫時尚之都的巴黎,街拍麻豆,行為藝術,怎麼都能解釋。雖然沒發現攝影機。見慣了大場麵的路人,還是識趣的很。有些人甚至連零錢都掏了出來。不多會兒,就在他麵前,堆成了一座小山。看來,靠臉吃飯,真的是沒有國界的!也是不需要任何語言的。對於一身國際名牌,還是土的掉渣的土豪們。麵對這樣的一副好衣架子,除了羨慕嫉妒恨,就是羨慕嫉妒恨了。不過這情況,真心的隻能用兩個字來形容——詭異/別扭。“怪物?神仙!謝謝……”同樣的對白,就這樣,在不期而遇的兩個人間,展開了……男子的反應,木訥程度,比起電影畫麵,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傻大妞替男子,收撿著鈔票。用熟練的法語,打發著不明緣由的人群。男子依舊悶不做聲,視線似乎還在警惕狀態。趁他不注意,傻大妞舉著相機,哢嚓,就是一張。滿意的看著照片,點著頭,轉身就要隨離散的人群而去。忽然,一隻手,猛的,用力抓住了她的胳膊。振的她,一個踉蹌,邁開的腿,直接就退了回來。貼近了男人的胸口。她揚起頭,完全對接上了男子的視線。那種能散發出星辰之光的雙眸。還是她有生以來,頭一回遇見。突如其來的交接,弄的她,臉刷紅間,盡不知該如何是好。身子瞬間僵的就跟木頭似的。“喂……”這麼一句簡單中文,男人說的別別扭扭。哪裏不對,好像又沒哪裏不對。就是不舒服,發自肺腑的不舒服。“嗬嗬!”傻大妞回過味來,尷尬的扭了扭身子,試圖掙脫他堅實有力的胳膊。不過反反複複試了幾次,效果甚微。她也隻能選擇,這樣對視著,和這個陌生男人,站立在街頭。“我說,你拿了錢,走!”男人說的越多,話就越怪。不單聲音語調有問題,語法好像也存在某種難以解釋的邏輯錯誤。“哎……我幫你解了圍。看在大家都是中國人的份上。你也別計較這些小錢了嘛!大不了,咱們三七分,我七你三……不滿意啊……這樣吧……四六,我最多對半啊!我也說了不少話,你不能這樣啊!欺負我,不行啊!”說著話,傻大妞忽然梨花帶雨的落了淚。這種秒殺國際一線影星的演技,是她在北京碰瓷的時候,跟前輩們學的。當時師傅就說了,這可以在關鍵時刻,救命用的。“不是,錢!”雖然語音不太好,不過說的字,傻大妞還是在聽完後,長舒一口氣,懸著的心,一下子就放了下來。剛剛還哭的稀裏嘩啦的淚眼,若無其事的從深埋的雙臂裏,探了出來。盡管眼底還噙著淚,不過江湖老油條的女**,已展露無疑。“我沒住,今晚住你家!”“什麼!!!!”他是連拒絕的機會都沒留啊!揪著傻大妞,瘋一般的,就開跑了。甩開了腿,奔跑的男子,那速度真不是蓋的。可憐無辜的女孩,痛苦的被拖行了好幾天大街。腳跑腫了,都不能停啊!早知道,為了這麼點碎銀子,自己要付出如此慘痛的代價。她還真不如,別這麼熱心呢!傻大妞住的位置,也確實偏。地鐵轉站,換線繁瑣不斷。一路上男子卻沒有絲毫抱怨。反而有些慶幸。女孩能感應到這點!不過卻出了點偏差,判斷為,是一個流浪漢,有了屋頂蓋頭的竊喜。市區邊緣一棟老公寓樓的頂層,加蓋出了幾間破房子,那便是傻大妞暫時的家。這公寓的破敗程度,估計連建造者都沒法想到。而這樣的樓頂居然還能住人,估計是上帝都沒能想到的事。橫七豎八擺放的舊家具,布滿灰塵。被人隨便丟棄在這裏。幾乎要塞滿整個空間。黴菌和蜘蛛網,是必須的。老鼠吱吱的叫喚。突然從家具裏掉落的玩偶。隨時隨地的會製造點小驚喜。老實說,沒有女孩帶路,真的很難活著走出了。不過在屋頂靠東的一個房間,女孩收拾的卻挺幹淨。在僅有的空間,她還種了些植物,和菜。水槽裏還養了幾尾紅色的金魚。屋子裏的家具,不算新,但都是有條不紊。麻雀雖小五髒俱全吧!男子好奇的大量完這一眼望穿的房間。隻是主動提出要求,去洗澡了!畢竟跑了一天,估計他也受不了自己身上的那股子汗味了吧!可是不做任何評價的態度,傲慢的有些過分。女孩趁著他洗澡的時間,為他準備了換洗的衣物和晚餐。顯然這尺寸,不太對。睡衣睡褲,都像給縮水了幾個尺碼。不知道**……會不會很勒!按理來說,歐洲人比亞洲人塊頭大。這衣服,應該沒什麼問題啊!隻能說,這個家夥,身材太棒,發育的太好了!看到把長褲穿出七分褲感覺的男人,女孩捂著嘴,偷笑了起來!男人瞪著她,好像是在問,你是故意的,想要看我笑話嗎?“別誤會啊!這不是我男朋友的。從前這裏住的男生,皮特的!”女孩一個勁的解釋。“這地方,兩個人住?”他輕蔑的語調,完全是在明示,這麼破的地方,怎麼可能住下兩個人?“怎麼不能呢!我來法國時,窮的一分錢都沒了。這地方本來是他的。自從他選擇去找他的男朋友後,就沒出現了。我也隻能算是替他在看家!”“他……男朋友!”男子忽然對身上的衣物,有了一股莫名其妙的嫌棄感。很想脫掉,但又無法脫下。隻能強作鎮定的深呼吸,堅持著壓抑的怒火。誰讓自己,現在隻能忍受這些呢!“得了吧!你明明就很在乎。幹嘛不說!憋的臉都紅了。你不難受嗎?我看著都不舒服。”女孩捧著熱氣騰騰的晚餐,端放在男子麵前的桌上,不屑的回到,“這些是新的。他沒穿過的。”故意擦拭著濕漉漉的頭發,他開始有些愧疚。真不該那樣誤會女孩的好意。不過麵對滿盤的美食,無論味道如何,誘人的色澤,使他又恢複了民工本色,拿手抓著,就往嘴裏塞。畢竟跑了一天的路,任誰都是又餓又累。“慢點吃!不夠還有呢!”女孩想替他去拿刀叉,可就在他撲向餐盤的片刻,餓虎撲食一現。她就領悟到,完全沒有必要了,“就是個**絲的命,偏偏還長了副貴族的架子。真不知道,是你搞錯了,還是上帝搞錯了!”“嗯……”滿滿都是食物的嘴裏,往外冒著油花,含含糊糊的透露著不解的嗯。之後,又毫無估計的,把精力投注到美食之上。狼吞虎咽的架勢,真和進門之前,判若兩人。就他這吃法,十根德國香腸也未必夠啊!女孩隻能使出看家本領,趕緊又端來了米飯和菜肴。對於能吃到東西,特別是米飯,男子好像又有了些奇怪的舉動。女孩發現,他哭了。怎麼一晚米飯,就有這麼大的魔力啊?男兒有淚不輕彈,他居然真的在哭。“你……你還是哭一會吧!慢慢吃,冰箱裏有果汁和牛奶,你自己看著喝吧!我去洗澡了!”為了避免尷尬,女孩隻能選擇以洗澡為借口,躲開一陣。讓他把淚水,流個夠。每一個流浪街頭的人,都會有些故事。對中國的男人而言,他們就是一匹受傷的狼,需要自行孤獨療養傷口。眼淚是不能輕易流,流了,也不能輕易為外人見的。男子雖然不注意有女孩在場,女孩還是要顧及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