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序言(1 / 2)

論及中國的小小說,有兩個人是繞不開的,一是劉國芳,另一是陳永林。他們是小小說百花園裏的奇葩。是大家。巧的是,他倆都是江西人。幸運的是,我和他們都有交集,結下清爽留芳的文緣和情誼。

和小小說的結緣,是從跟這兩位大家交往時開始的。

上世紀九十年代初,我還是一名高中生,迷上看小小說,飽讀不少作品。從《小小說選刊》裏得知劉國芳是撫州人,滿心歡喜,希望有朝一日能拜訪他。1993年正月,去撫州市堂姐家拜年,一路問道,摸到劉國芳老師單位上。那個春日,那個暖洋洋的下午,他和我這個“小不點”高談小說和小小說創作。臨別前,還將幾份已發作品的複印件,贈送給我,並在小小說《芳芳》的空白處題字簽名。小心翼翼地珍藏了這一饋贈,用心收妥他對我的鼓勵。這樣的大師級作家,對一個高中生能如此優待,多麼難得,多麼令人欣慰啊。

這讓我有決心和信心,走文字之路。

最初的練筆,受小小說的影響很大。然而,小小說這一不可小覷的文體,恰屬登堂容易入室難,正所謂易寫難工。練到信心盡失,終於有佳報傳來——我用散文化筆調寫的小小說《漂流的獎狀》發表了。這是我第一篇變成鉛字的文字作品,貌似小小說,又像回憶錄,其實就是中學生作文水平!之所以欣喜地回憶自己的“處女作”,隻想表明一點:小小說在我最初提筆寫字那會,影響巨大。

從“小小說難寫好”的感歎,到“小小說好難寫”的泄氣,我的筆頭,突然轉向——轉而寫萬字短篇去了。這其實是以偷懶的名義,墜入不知天高地厚的癲狂境地。不符合寫作規律暫且不表,生生地將初萌的寫作信心和熱情,掐滅了去。太可怕了,也太不可思議了。

也就二三年的誤打誤撞吧,反正撞到了短篇小說的南牆之後,我遇見了陳永林。是單相的遇見。他好像正在噴發的火山一樣,作品源源不斷地往外發。一直在讀他。他的鄱陽湖,他的“木根叔”和“阿蓮嬸”,讀得讓人心驚,讀來令人讚歎不絕。陳永林是我的本家,500年前是一家,還有,他和我同屬70後,感覺一下子就拉近了。

1998年,我在江西師範大學老校園裏閑逛,在宣傳櫥窗裏偶遇他——他在給師大學生做報告,文圖報道。第一次見到他的模樣,十分吃驚,那麼年輕,文字卻那麼老道,成就非凡,令人刮目相看!邊看邊想,我呆立在那,與他對視,很久很久。二年後,我和陳永林都在新魏路17號(俗稱半邊街,江西省出版係統所在地)上班,從同事那聽來他每周收彙款單120多張的段子,讓我有心卻無膽與這樣的牛人接近。也是這年,我基本放棄所謂短篇小說的創作,重新撿起小小說,並在《鄭州晚報》、《星火》和《廣西文學》等報刊發表不少小豆腐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