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0章 第 二十七 章 (1)(3 / 3)

習進南的眼裏突然迸出十分強烈的怒意,他沉著嘴角,手緊緊握成拳頭,許是意識到有些失控,他閉閉眼,緩了緩聲音,卻還是掩蓋不了盛怒之下的不穩:“說了這麼多,最後一句話才是你的目的,是不是。”

她保持沉默,一刹那裏屋子就陷入一片死寂,習進南盯著她,半晌得不到回答,於是嘴角微微翹起來,帶著十足的嘲諷,卻又似乎夾雜著一絲悲涼:“聶染青,你就是這麼不相信我。”

接著,茶幾被狠狠撞開,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習進南卻腳步不停,毫不猶豫地大步朝書房走去。

晚上的時候聶染青做了一個夢,夢裏她和習進南在飛機場,習進南一直都是微笑著,明顯心情很好。他像往常一樣,把所有的事都安頓得井井有條,又親眼看著她坐在座位上,扣好安全帶,接著他揉著她的頭發,笑容是前所未有的閑適,他說:“我去去就來。”

可是,他卻消失了,再也沒有回來。

聶染青拿著機票,坐在座位上,不知為什麼,竟然手足無措。

她在睡夢裏不停地搖頭,越來越快。然後她猛地睜眼,終於發覺這是一場夢。

聶染青獨自回想著剛才的夢,覺得心通通直跳。她覺得渾身都汗涔涔的,頭疼得厲害,全身還頻繁地發愣。她拿手背試了試自己的脖子,發覺燙得驚人。空調風吹過來,聶染青覺得十分冷,於是把被子捂得更緊。

她有點了悟,她應該是又發燒了。

聶染青把自己團在被子裏,瑟瑟發抖,這次不用拿溫度計,她憑著經驗就能猜到,這次發燒的度數肯定夠打針的了。她的右眼皮又跳得厲害,難受得無法入睡,聽著旁邊習進南綿長的呼吸聲,聶染青嫉妒地想掐醒他。

腦袋昏昏沉沉,終究還是睡了過去。早上醒來的時候,聶染青覺得燒似乎又退了一點,不禁感歎人體機能果然強悍,大自然是最神奇的。她冥想著體內淋巴細胞拿著個小叉子和病毒抗戰的情景,忽然覺得自己頗具娛樂精神,於是咧咧嘴,卷過被子繼續睡。

她是被聶父的一通電話叫醒的。

電話裏,聶父的穩重和淡定統統不見,話甚至都說得不連貫:“染青,你媽現在正在搶救,醫生說是心髒病發作,情況很嚴重……”

聶染青大腦轟地一聲完全失去了思考,隻聽到那邊繼續說:“醫生說病情凶猛,可能……”

聶染青強作鎮定,強聲安慰:“爸,您別急,我這就回去。”

她掛電話的時候,習進南早就覺察出不對,坐了起來。聶染青的手有些微的顫,習進南皺皺眉,伸手握住她的,接著是更深的皺眉,手撫上她的額頭:“怎麼這麼燙?你發燒了?”

聶染青搖搖頭,大力拽住他的袖子,完全忘記了他們還在冷戰,她隻覺得他應該能依靠,她把他的袖子拽得死緊,說:“我要去醫院!”

習進南猶豫片刻,終究還是歎口氣,妥協:“好,我們這就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