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齊軍又在在架設他們的火炮陣,如果我們坐以待斃的話,很可能就被他們一波火炮給打散了,要不讓我帶一支騎兵衝一次吧。”祖大弼急了,他看著百步之外的齊軍火炮陣正在敵人步卒的搬運下上了小的獨輪車,就知道情況要遭。
而齊軍呢,則不愧是曾經大明操練火炮最強的軍隊,他們已經在戰場上摸索出了一套獨立自己的火炮和火器方法,因為戰場不一定是平原,而且地麵也不平整,所以一開始移動時,除開少部分的火炮是被搭設在兩輪推車上行動,作為反擊的必要手段之外,其餘的全部由兵丁挑著快速移動。
因為架設在兩輪車和獨輪車上的火炮移動起來非常困難,必須要等到接近目標之後再用這招,這也是為了節省兵丁的體力,而等到了最佳射程之外,所有人就立即開始組裝,將火炮固定住之後,由三個人移動火炮,然後另一個挑著鉛彈和鐵彈的兵丁即負責裝炮,另一個單門火炮的瞄準手負責攻擊,還有一名隨身帶著大量冷水的兵丁負責在火炮發射之後給炮管降溫,以延長火炮炮管的發射壽命,以免發生炸膛。
這樣,一門大些的火炮需要六個人養護,而小些的三四十斤的虎蹲炮,則是交給雙人或者三人操持,他們是負責近距離支援步卒進攻的,通常是混在陣列的間隙,在進入到40-60步的距離上開火,發射的也是密集的鐵釘和碎片,一打下去就是一大片,不過這種小的虎蹲炮,在軍中並不怎麼受歡迎。
因為製造質量不過關,炮管內部做工不精細,彈藥也沒有受到特殊對待,所以極其容易炸膛,裝填也十分的困難。
“擂鼓,長矛和刀盾隊負責在兩翼和後方掩護火器隊,組成陣列線上去,擊潰這支關寧軍。”親自打馬趕上來指揮的金恒聲眼見局勢一步步朝著自家獲勝的方向發展,頓時欣喜,又連忙命令打頭陣的整整一千二百名步卒開始列陣準備攻擊,而在陣列的間隙,他又緊急安排了足足六百名騎兵和二十門抵近攻擊的虎蹲炮負責提供支援。
在一切準備完畢之後,隨著巨大的鼓聲響起,整支軍隊開始陸續向前,在前鋒軍身後的,則是金恒聲親自率領的騎兵一千五百人,他準備隨時投入這支主力爭取一舉打開局麵。
幾乎在同時,左右翼的毛承祿和尚可喜各五千人馬也開始投入戰場準備作戰,三支大軍的前鋒陸續開始脫離本陣進攻,而在他們的前方,則是足足擁有兩萬人的關寧軍,可是誰也沒在乎,金恒聲作為前軍臨時的指揮,他甚至都沒有等待孔有德本陣的支援,就直接展開了大戰。
不憑別的,就憑前鋒大軍現在手裏握著的足足一百七十門各種火炮,東江鎮無往不利,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絕佳武器。
反觀關寧軍一邊,雖然擁有超出對方前鋒軍的騎兵部隊和總兵力,可惜上從祖大壽到吳鑲,下到祖大樂和祖大弼,他們都沒有決死拚殺的決心,甚至一度企圖擁軍自保,更別提帶著部隊前來助戰的金國奇和梁甫了,他們早就被齊軍給打寒了心。
“金總兵,你認為關寧軍有獲勝的可能嗎?”保定總兵梁甫內心充滿了不安,他無法接受這種所謂的陣地戰攻防,因為無論是哪一次,都是以他們的失敗告終,以往甚至齊軍兵力少些,他們都不能獲勝,那麼現在齊軍的兵力是他們的兩倍,又拿什麼去取勝呢?
金國奇強行壓下因為鼓聲衝擊而站立不安的戰馬,才凝聲說了一句,“我看不行,關寧軍雖然騎兵多,但是他們卻選擇了和齊軍正麵作戰,最關鍵的是對方同樣擁有一支精銳的騎兵部隊,而且齊軍還擁有一支火器兵,我瞧著關寧軍是打不過的。”
“那咱們怎麼辦?這祖大壽也是昏了頭,他居然把東邊的騎兵都抽調去加強西邊,這不是準備消耗你我手裏的兵力嗎?”梁甫回頭看了看自己最後的1500步卒,這可是他的底牌啊,如果都丟在這裏,往後他不是有名無實,成為空殼子總兵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