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碧潮沒有理會他,將手中方子遞還給楚夫人,轉頭看向楚赤陽。
“楚兄,我想先探探你的病情,不知可否?”
楚赤陽當即揮手,蒼白的臉上擠出笑容,“當然,當然,江兄弟對我恩重如山,別說你要替我治病,就算你要我的命,楚某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江碧潮慢慢上前兩步,坐在了床沿旁,抬目朝楚赤陽臉上望去。
過了一會,才開口道,“楚兄是何時染上此疾”
楚赤陽想了想,“大概是一個月前便開始有異狀了,不過那時候我沒在意,才加重到如今地步。”
江碧潮點了點頭,伸出手覆在楚赤陽手腕,替他把起了脈。
隨著房間逐漸安靜下來,卻總有些人喜歡恬噪,開始嘰嘰喳喳起來。
“老夫不是已經給楚幫主診過了嗎,按照老夫的藥方,保管藥到病除,難不成你們不信我馮某?”
馮老頭一臉不爽,又接著念叨,“這小子連看個藥方都困難,你們還讓他看病,嗬嗬……”
除了楚赤陽和楚夫人,眾人麵上雖支支吾吾不好回答,可心底也是十分認同這馮老頭,同樣很不理解為什麼幫主和幫主夫人,願意給這麼個青年看病。
眾人自然是認為,中醫之道精深,越是年長之人,醫術才越有可能好些,可眼前小子還如此年輕。
搖了搖頭,眾人對這青年絲毫不抱一點希望。
江碧潮卻沒聽到他的嘲諷一般,良久之後,才收回了把完脈的手,緩緩站起身來。
“呃……那個,你叫什麼馮大夫是吧,你說楚兄是什麼病來著?”
江碧潮勾唇,淺笑著朝他問道。
“嗬,怎麼,小子,查不出病情,現在知道來向我討教了?”馮老頭一捋胡須,一副不出他所料的樣子。
“據老夫數十年經驗所斷,楚幫主這無疑是風寒濕寒雙寒所迫。”
“放屁!”
不料江碧潮居然麵色驟然一變,當即朝那馮老頭喝道。
眾人齊齊被這意外的喝聲嚇了一跳,馮老頭也是身子一抖,等回過神,瞬間滿臉怒容道。
“放肆!楚夫人,此人這般無禮,怎麼說老夫也救過楚幫主,還請你看在這份上,幫我好好教訓他一頓!”
“這……”
楚夫人當即有些尷尬,這一邊是剛“救過”自己夫君的大夫,一邊是與他家交情深厚的江公子,這可讓她一下不知該怎麼辦。
還好這尷尬沒持續多久,江碧潮便開口將這氣氛打破。
“救人?”江碧潮眉眼間淩厲道,“你這是在救人?你這分明是在害人!”
什麼,害人!
房內眾人聞言,一下子麵露驚色,楚夫人也是臉色微變,趕忙上前問道。
“江公子,這是怎麼回事?”
馮老頭神色劇變,也不知是氣的還是怎麼的,聲音顫抖道,“黃口小兒,你這純粹是血口噴人,一派胡言!”
“好,你既不認,那我今日就來問問你。”
江碧潮不慌不忙攤開藥方,冷眼看著他,“你這方中的延胡索、伏龍肝、益母草,是作何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