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哪有那麼多如果,多的是因為所以,因為上官景軒難得對一個男子有興趣了,因為殘星殘月都不在,所以暗一去抽取易雨辰的調查資料,所以殘星瞞上的事兒兜不住了。
暗一是當初跟隨去迷霧森林的一員,她與殘星共事十餘年,情誼是杠杠滴,奈何主命不敢違。暗自揣測半天,倒覺得自己杞人憂天了,此事自家少爺摻和其中,哪怕他是主謀受罰的名頭最後也是落到殘星上,罰重了相當於打少爺耳光,不罰難免以後人人效仿,所謂重罰輕罰還不是由主子掌控。
且說隱瞞情報分輕重,暗一認為無非是未來主君存在公布的遲與早,加之她作為暗衛一直隱藏在主子身邊,主子看到的自然也了解大半,得知那人身份已猜到幾分,在她看來少爺這步叫潛移默化吧,走得挺好的,比前仆後繼在主子麵前窮表現的男人聰明多了。
想到未來主君,暗一瞬間萎頓,她以人格擔保以後主子的後院僅有一位男主子,憑那人是老主君欽點。據觀察,她家主子沒正眼瞧過外麵任何一男人,要不是在青樓終於開葷她都要以為她厭惡男人喜好女色了!同為女人,她們暗衛雖不沉迷男色出於生理問題偶爾會偷偷腥,難道主子身體方麵……
“有意思。”上官景軒捏著一張巴掌大的紙露出玩味的笑,若染涉世未深難免被人利用,幸好。
心底的釋然究竟為誰不得而知。
暗一心裏嘀咕,主子的表情似喜似憂攪得她七上八下,好不容易對男子上心別給熄滅了啊,到時少爺第一個找她晦氣。上官景軒被她幽怨的目光看的發毛,正正臉色,“殘星對上欺瞞念及初犯罰一年月錢,若染半年不得領月例。”
史上最輕的懲罰,果然裙帶關係什麼的亙古不變,暗一躬身時撇撇嘴。
終於,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大白天易雨辰邂逅了他的未來妻主。
夕涼國北方冬日的天氣如同娃娃的臉說變就變,晴朗沒兩天又烏雲密布,片刻豆大的雨點啪嗒啪嗒下了起來。跑進一品樓躲雨的客人越來越多,小二端茶倒水忙得不亦樂乎,有幾個錢的客人都到樓上雅間樓上避寒,風雨狂作人人感到渾身冰冷刺骨的間兒有一人大喇喇坐在靠窗位置。
風刮到臉上她毫無知覺,握著暖暖的茶杯出神,直到視線裏的人伸手抹一把被打濕的臉,上官景軒方神情不愉皺眉。
“暗一,帶他上來。”
濺起的雨水把粉色鞋麵染濕,易雨辰緊緊懷裏的東西,雨一時半刻怕是停不了。他采買完身上無半分錢,既不能進對麵的一品樓點茶,又不能去旁邊點心齋轉悠,縮在窄小的簷下不頂事,片刻臉上水霧一片。
頭頂一暗,他仰頭,然後疑惑地看向執傘的人。“公子,主子有請。”易雨辰順著女子的手望過去,撞入一雙令他心顫的眼眸。
“公子?”
暗一默,她瞧未來主君呆傻呆傻的,雨中邂逅,您別錯失機會啊!
上官景軒拿起空茶杯斟滿,略抬下巴,“坐。”
他在她對麵呐呐坐下,低頭捧著茶杯小口小口的抿,氣氛有些僵冷,想開口卻不知該說什麼待他漸漸不知所措,一品樓的掌櫃恰巧替他解了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