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封(1 / 1)

肅林同誌:

來信早已拜悉了。北京連日冷甚,此刻給你寫幾句,手還凍得疼室內有爐也。見你信中所敘,感慨良深。你自己多年為紅學為正義而孜孜不懈,真令人欽敬。君子固窮,達人知命,雖是老話了,但其中包括至理因為那產生在中國社會啊,不論什麼時期,也有它的“現實意義”呢。我意你不必管“發表”的遲早,古人像司馬遷的著作也還要“藏之名山”,何況我輩,不遇知賞,是意中之事。我希望你不斷研著並隨時編好,以待機緣之到來。一切要放眼形勢的發展。我自然也會遇機相助的。但不要急。學術的事,豈在一時,“官高爵顯”也當不了學問與真理,這是不用“占卜”的規律。所以我給你助氣。

遇有較為得意的文稿,願意讓我一見的,高興時也不妨複印相示。但不可拘定,費許多麻煩。

謹頌

為道義而耕耘不息!

周汝昌1987年12月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