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那與自己擦肩而過的男人所說的話語,唐虛懷微微錯愕,並且還帶著一絲的訝異。
起初看到男人在被人謾罵,甚至是淩辱之時,因為在其過程中,男人都不曾發過一言,唐虛懷便在潛意識中,有那麼幾分認為,認為了那男人便是啞巴;而那個保護著男人的女人,亦是由於她的種種舉動,使得她在唐虛懷的心目中築起了與男人截然相反的形象。
然而,不曾想,這一切的事實卻出乎了唐虛懷的意料——它與唐虛懷心目中的形象在沒有符合的同時,更是與之。相反。
隻是片刻,唐虛懷便從那驚訝的情緒中緩過神來,然後向著男人微微一笑,道了一聲謝。
隨後,便與慕容開山結伴著,穿過牌樓高門,朝著村落裏的街頭巷尾而去。
而那男人,他看著漸漸遠去的兩個背影,他那剛才麵對欺壓時便是麻木無神的雙眼,竟是在這一刻出現了一絲稍縱即逝的難言意味。
隻是,那亦隻是片刻,不用說在已經遠去的那兩道背影處,即便是在男人身旁的聾啞女人也沒有看到。
女人隻是小心翼翼的攙扶著男人朝遠處的一座簡陋茅屋而去,那搭建在村外偏遠角落的茅屋,或許是因為其周圍極其的空曠的原因,使得它看起來極其的顯眼,也因此更顯得它煢煢孑立,仿佛是被孤立起來的異類一般。
兩人進了屋後,男人不知從何處拿出了一壺酒,然後再旁自酌自飲,那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窗外院子裏的家禽,似陷入了沉思。
一旁的聾啞女人從男人手中拿過酒瓶,臉色微變,眼神責怪的看著男人,似乎是在生氣,但是又帶著一絲關心的意味。
男人出奇的沒有因為女人的舉動而生氣,他隻是用那雙帶著點請求的眼神看著女人,手上有點執著的搶過女人手中的酒瓶,在手中搖了搖,然後極其豪氣的猛灌了一口。
對此,女人沒有言語,而是滿臉無奈,她下意識的將視線撇向一旁的角落,那裏有一把劍躺在那裏。
它在那片角落的陰影中,看起來如此的破舊,劍鞘的表麵上甚至都已經掉了油漆。
女人望著窗邊的男人,那個逆光的背影看起仿若當年。
然而,片刻後,女人變從回憶中抽離,她似乎想起什麼事情般,匆忙解下身上的圍裙,又焦急的衝出了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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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虛懷和慕容開山兩人緩緩的進入了村子,這座村子似乎也不是有多大,它就像唐虛懷之前生活的那個小村落。這個村頭牌樓上寫著‘山下村’的村落臨山而建,從地理上看,它就在黎唐皇朝版圖中,一座叫做南山的南山麓下。
隨著唐虛懷兩人慢慢的走進村子,這裏江南水鄉般的風土人情便被漸漸的凸顯了出來。一路上,所有與他們迎麵而來的人們都在用好客般的眼神看著他們,似乎是在同他們兩人打招呼一般。
這使得唐虛懷因方才村口見到的一幕,而對著村落引起的壞印象有了大大的改觀。
果然嘛,還是大人懂事一點。
這座小村落的確不大,唐虛懷兩人就隻是站在村口,卻仿佛能夠順著那條筆直的街道與不遠處的村尾一眼望盡;隨著唐虛懷和慕容開山一路上好奇的四周環顧,兩人已經來到了那一條通往村尾的街道中間,而在此刻,便有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出現在了唐虛懷和慕容開山的眼前,他們就像一群氣勢如虹的士兵般朝自己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