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九衣淡淡的掃視著這一幕,暗暗點了點頭。
作為她的本家,蘇家是絕對不能垮的,然而蘇嘯天實在是扶不起的阿鬥,她唯一能夠寄托的人隻有蘇九臣了。
他眼下的實力雖然隻有鬥王級別,但是上限未知。更為重要的是,隻要她源源不斷的提供丹藥,相信他一定會迅速成長起來。
要解決她的後顧之憂,隻能如此。
冥家的家奴手起刀落,很是熟練的收割著一條條生命,等最後一聲慘叫消失,蘇九衣才正視眼前的年輕人和老嫗,揚起笑臉。
“說吧,你們來蘇家到底是為了什麼?我可是很好奇的,總不會你連自己親生女兒都能不管不顧讓她流落風塵,現在卻珍惜起一個籍籍無名的外孫女吧?”
蘇九衣這話讓老嫗麵色一陣紅一陣白。
聶安寧卻不忿的開口:“你一個小丫頭知道什麼?當年小姑姑的事情不是奶奶願意看到的,我們聶家也是找尋了這麼多年才知道小姑姑便是當年的聶小風。”
然而這話對蘇九衣一點衝擊力也沒有。
“哦,原來是這樣啊,如你們聶家這樣低微的能力來蘇家做什麼呢?”
院子裏冥家的家奴們已經開始收拾起了那些屍體,他們幾乎沒發出什麼聲音來,隻是看的蘇九臣和蘇嘯天等人又是一陣驚駭。
墨心淡淡的掃了一眼蘇九衣,眼神有些奇怪。
照理說,女孩子比較感性。可是看蘇九衣對蘇家對這聶家人的反應來看,好像根本就不放在眼中,會是他的錯覺嗎?
然而很快,墨心便笑了起來。
若是九衣真的這般冷情的話,那是再好不過的了。他墨心的女人關心的隻能是他一人!
蘇九衣著漫不經心的話,讓老嫗的身子微微晃蕩了一下,她看著蘇九衣的眼神開始有些複雜起來。
離開魔獸森林的聶家地盤時,她曾經想象過很多種相聚的場景,沒有一個不是感激涕零,獨獨沒有此刻的爭鋒相對。
短短的時間內,她已經將聶家帶來的人和冥家實力對比,然而結果顯而易見。
要讓聶家一出世就遭受前所未有的打擊全軍覆沒嗎?
老嫗不甘心,然而就算再不甘心,她也不能冒險。聶家千百年來躲在魔獸森林中,已經日漸式微了,這些已經是聶家大部分的力量,不能折損在她手中。
不過片刻功夫,院子裏已經被清理幹淨,若非那空氣中濃濃的血腥味,還有地上的血跡,沒人能知道這院子裏曾經發生了多麼恐怖的殺戮。
瞧著冥家家奴回來皆恭敬的站立著,蘇九衣神色一動,一陣雨陡然從空中落下,急促的打在地上,很快將地上那血跡洗刷幹淨,並彙成一條小小的血流緩緩流進下水道中。
這場突如其來的雨嚇了眾人一大跳,饒是見識廣博的老嫗也是嚇了一大跳。
然而當看到隻有這院子一小片空間才有雨,她看向蘇九衣的目光更加複雜了。
小小年紀便是鬥聖不說,單單是操控水的能力,已經可以成為魔導師了吧?
她這個從未謀麵的外孫女,到底要給她怎麼樣的驚駭?
雨停後,一陣風過,燥熱的氣息將地板烘幹,空氣中隱隱帶著一股花香,蘇九衣剛才一直繃著的臉色這才舒展來開,略帶撒嬌的望著墨心:“是不是感覺空氣很清新?”
墨心自然是知道蘇九衣這一手,是震懾眼前這老嫗的。
她實際上是在亮出自己的底牌。
畢竟是聶家之人,她心底大約是不想跟聶家鬧翻的吧?就像她原本就不喜歡蘇家一樣,可是聽到蘇家有難,她還是會義無反顧的回來。
這就是他的九衣,刀子嘴豆腐心。
瞧著老嫗驚愕的目光,蘇九衣起身拍了拍衣服:“哎,看起來我們需要時間好好的聊聊了,是嗎?”
是該有個時間好好聊聊了,老嫗忽然笑了起來。
聶家的婚約有的是人可以應承,可是如蘇九衣這樣的後輩,卻隻有一個。
聶安寧有些詫異的看著自己的奶奶,他欲言又止,很想問問她究竟是怎麼回事。之前不是說好將蘇九衣騙回聶家,就嫁過去嗎?現在呢?
難道,奶奶是不打算讓蘇九衣嫁出去了?
大廳很快被清理出來,蘇美伊和蘇嘯天等人麵對眾人,隻得躲在小小的角落處,他們以為還可以聽到一點點消息,卻沒料到在老嫗的示意下,他們都被趕了出來。
冥家家奴和聶家家奴將大廳圍了個水泄不通,就是為了防止裏頭的談話被人知曉。
蘇美伊很是氣憤的跺跺腳:“父親,您看哪,三妹就是這麼欺負我們的,她這才不過是紫級高手而已,已經將自己淩駕於您之上了,您說,這不是反了天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