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模樣,藤曼很是滿意。
自古就有‘青鸞丹鳳’的說法,色青者為鸞,色赤者為鳳,她此次踏入江湖,便是那涅磐重生的火鳳,報該報的仇,殺該殺的人。
藤曼閉了閉眼,斂去眼裏的陰狠,翻過銅鏡,這才看見銅鏡背後被銀質的鏤空雕花包裹著,做工精致,宛如天工,那朵栩栩如生的寒蘭卻讓她神色一頓。
天機老道察覺到藤曼變化的氣息,起身走去,當他瞧見那銅鏡上的雕花時,也不免皺了皺眉,看了眼無。
無看著藤曼隱隱散出的低沉氣息,難得多說了幾個字,聲音清冽富有磁性,“淩霜冒寒吐芳。”
藤曼抬頭看去,須臾,低沉氣息消散,她淺淺一笑,“謝謝師兄。”
“哼!”天機老道冷哼一聲,頗有心裏不平衡之意,“幾十年過去了,也沒見你送給師傅什麼禮物,倒是對你這個小師妹這麼上心,又是做麵具,又是做鏡子的,還。”
無一個眼神掃去,天機老道瞬間嘎然而止。
藤曼怔愣,呆呆地望向那張墨色麵具,似想突破麵具,看見無真實的表情。
無不自在地移開視線,繞過藤曼出了門。
“臭丫頭,還在這傻杵著做甚?為師可因為你在這穀裏老老實實地呆了三年,三年啊!足夠為師走好多地方,品好多美酒了。”天機老道怒目而瞪,接著,拂塵一甩,大跨步出了門。
待藤曼出來時,已不見天機老道的身影,想來耐不住‘寂寞’了,出去鬼混了。
藤珺曦疑惑地向著藤曼走去。
藤曼瞧著,嘴角彎了彎,“怎麼?連娘親都不認識了?”
藤珺曦聽著這熟悉的聲音,眼睛頓時睜得老大,接著,二話不說,邁起小短腿就向廳裏跑去。
廳外三人疑惑地看著那坨小身影。
須頃,小身影跑出了廳門,激動地看向藤曼,問道,“娘親,快看看曦兒,曦兒變臉了嗎?”
“……”
藤曼抱起藤珺曦,空出一隻手,輕彈了下他的額頭,笑道,“小笨蛋,你記住,出了這穀,我就是你爹爹,叫淩寒,你就叫淩曦,今年四歲,娘親不在了,他呢,你也不能叫他單餘爹爹。”
藤珺曦眨眨眼睛,“那曦兒要叫單餘爹爹什麼呢?”
“嗯~”藤曼眉間輕皺,片刻才鬆開,“叫舅舅,私下沒人的時候才能叫單餘爹爹,懂了嗎?”
藤珺曦有些茫然地點點頭,藤曼瞧著,便問道,“你叫什麼?”
“淩曦。”
“爹爹叫什麼?”
“淩寒。”
“你幾歲了?娘親呢?”
“曦兒四歲,娘親不在了。”
藤曼滿意地笑了笑,指著單餘問道,“他是誰?”
“曦兒的舅舅。”
“叫什麼?”
“嗯~”藤珺曦苦惱地鬧著後腦勺,努力地回想著剛剛藤曼的話,可是,好像娘親沒有說呢。
藤曼‘噗嗤’一笑,掐了掐藤珺曦的小臉蛋,笑道,“淩雨,記住了。”
“嗯。”
藤曼看向單餘,“不介意我給你改了名換了姓吧?”
單餘淺笑,“本就無名無姓,以後我就叫淩雨,你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