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蔓此時的心情是崩潰的,誰能來告訴她這一切都是她在做夢?
陰森的山洞,冷風呼嘯,衣衫淩亂,身上淡淡的顆顆草莓和麻衣上隱約可見的一抹血色都在提示她,‘她’被強暴了,這一切明明是夢裏才會出現的場景好伐?
可她冷的無比清醒的大腦,還有一翁而至的陌生記憶都在清楚明了的告訴她,她不是在做夢。
她穿越了,穿越在一個跟自己名字差了一個草字頭的藤曼身上,還是一個常年被人欺負的柔弱妹子。
老天,你這玩笑開得太大了點吧?還有你這妹紙,你的命真真堪比‘咯嘣脆’,一碰就碎,碎就碎吧,還非得扯上難得睡上一覺的我,看不得老娘好受是不?
她越想越覺得憋屈,這都是啥事?銀行卡裏還有她辛辛苦苦攢的幾百萬還來不及消遣人就沒了,真真是‘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早知如此,就賺一個花一個,留個屁啊留!
“唉~”藤蔓認命一歎,雙眼職業性地開始環視周圍,突見地上兩路若有若現的足跡,一路雜亂無章,另一路倒是頗有規律。
她輕皺起了眉頭,再仔細尋了尋,心裏已然有了些眉目,卻還是有一個地方不明白。
她穿好衣裳起了身,向著一個相對來說較明顯的足跡走去,素手量了下長度,然後大概估計了下步幅的距離,思緒片刻,她勾唇一笑,對於罪犯的基本特征她已經有所了解。
犯人男,身高175到180之間,年齡在十八左右,鞋印並非村裏常見的草鞋,極大可能不是本村裏的人,來時不知什麼原因致使他腳步淩亂,腳印用力不均,並出現滑痕,而被害人也就是現在的我是被他背著或者抱著來到洞裏實施犯罪,事後離去倒是挺淡定的。
不過就是因為這事後淡定的腳印才讓她立馬就否定了凶手因為慌張才使得步子淩亂無章的假設。
藤蔓思索了片刻,許是因為靈魂跟肉體還沒完全融洽的原因,這腦子越想越痛,就連當時的記憶都是模糊的,最後索性不想了。
她抽抽鼻子,一臉憋屈地走出了山洞,準備尋路回家,至於其他的,以後再說吧。
山上,樹木叢林,空氣清新,初秋的風輕拂而過,所過之處,響起陣陣自然的美妙音樂。
藤曼費力地走在坑窪不平的山地上,沒走一會兒就累的氣喘籲籲,額頭布了一層虛汗,這小心髒也是累得怦怦直跳。
她無奈地靠著樹杆稍作休息,手撫上一貧如洗的胸口,欲哭無淚。
你丫的還我的c罩!還我的滿格體力!
都十六歲的小姑娘了,身體卻跟個十一二歲還沒發育的小屁孩一樣,也不知道鍛煉鍛煉,這麵容也別去看了,不然自己一頭撞死的可能都有。
她一再想起自己曾經見到那些營養不良的小屁孩就渾身一個冷驚。真沒想到她有天也會落進這步田地。
就在藤蔓唉聲埋怨之時,不遠處傳了陣陣呼喊聲,她細細聽去,是兩個男人的聲音。
“曼兒,曼兒,你在哪?”
“妹妹,聽到了應一聲,妹妹。”
藤蔓眉頭輕皺,腦海中突然浮現兩張陌生又熟悉的麵孔,是‘她’的父親和哥哥。
她鬆口氣,站直身,又攏了攏領口,這才出聲應到,“我……”
藤蔓張口說了一個字就再難開口,細軟的聲音聽得她雞皮疙瘩突突直冒,直搓手臂。
急切擔憂的呼喊聲仍舊不停,藤蔓眉頭糾結,腦海裏浮現的片片畫麵全是他們一家子和睦的場景,糾結片刻,緊抿的唇終於鬆動,硬著頭皮回道,“我,我在這!”
很快便見陌生又熟悉的兩人出現在視野裏,他們二人跟自己一樣,均是一身粗布麻衣,五花八門的補丁數都數不清。
父親藤柱貴還好些,年齡在那,隨眼一看都知道是農民,而哥哥藤朔若不是那正宗的農民膚色,隻怕會被人當作秀才,這般清秀枯瘦的麵容,憨實的性子,一家人不被人欺負才怪了!
藤蔓暗歎一口氣,向著來人走去。
“妹妹你沒事吧?有沒有哪裏傷到了?怎麼在山上呆這麼久?不知道我們會擔心嗎?”藤朔擔憂地說道,眼神急切地上看下看檢查著,看完了準備伸手翻一麵時,藤蔓驚了。
她連忙撲向藤朔懷中,間接避開了他欲要檢查的手,這萬一被他翻見到身上不知道哪個畜生留下來的草莓,怕是會惹來大麻煩,古代不都興‘浸豬籠’嗎?再者說了,這犯人又難找,索性瞞過去,省得他們擔心。
“哥哥別擔心,曼兒隻是迷了路,沒有受傷。”
藤朔身體早已在藤蔓撲來時僵掉了,硬生生地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