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九妖回到自己的小院,開始仔細的打量戒指:一片漆黑,似乎用木刀刻上了花紋。字體看起來模糊不清,散發著柔和的光。這便是了吧?輕輕地將手按上去,戒指輕輕嗡響幾聲,白光籠罩了小小的院子,刷的一聲,人影無蹤。而小院,一切依舊。
——《九妖》——
這是一個獨立的空間。
這裏還處於最為純淨的混沌狀態,無邊無際。一顆灰色的大圓球在某處靜靜的漂浮,仿佛處於中心的位置。這就是皇甫九妖看到的一切。此刻她是前世的樣子:銀白色的長發包裹了整個身體,雙瞳旋轉。
皇甫九妖赤(我禁詞啊)裸著身體,站立在這個空間,冷靜的打量一切。忽然響起一陣劈裏啪啦的響聲,在空間中回蕩,顯得極其詭異。皇甫九妖被嚇了一跳,心頭突地一痛,忽然有了不顧一切離開的想法。與此同時,大圓球緩緩的裂開,一圈一圈的波紋帶著奇異的舒緩人心的力量散開。一個小孩從中鑽了出來。
小孩好奇的打量著皇甫九妖。他有一雙世間最為純淨的瞳子,那是混沌才能孕育出的。看到這個小孩,皇甫九妖知道自己來到什麼地方了。小孩鑽出圓球後,仿佛是分開了灰色,大圓球的一端成為了白色,而另一端,成為夜一般的黑色。
小孩呀呀的叫著,揮舞著蓮藕般的小手,肉肉的臉上是燦爛而純潔的笑容。而那大圓球沿著裂縫,白的一端,逐漸上升、擴大,成為一個天藍色的蓋子,上麵有白色的雲氣;黑的一端,逐漸下降、擴大,於天空接合在一起,成為土黃色,並有綠色的森林;而在天地交接的地方,彌漫出大片的藍色,藍色不斷蔓延,卻隻是布在地,無法向天空再邁進一步。
“你看,這就是一個世界的誕生。”一個淡白的虛影浮現在皇甫九妖麵前,聲音溫柔似水。虛影伸出蒼白的手,彎腰抱起小孩,似乎是笑著,又道:“空間誕生時,隻是一片混沌,但不然也,混沌孕育出唯一的精髓,就是他,”說著舉起手中的小孩,又放回懷中,“我知道,唯一悟透了混沌的人,在你原來待的地方,這就是一個世界的演化。”
“你是說……地球的‘盤古開天地’是真的?”皇甫九妖打量著小孩,壓抑了許久的邪惡驟然爆發,伸手向那胖嘟嘟的小臉戳啊戳啊,感到觸感實在好,雙手齊下,把小孩的臉捏圓擠扁,眯起眼:“不要告訴我,這小屁孩就是盤古。”
“恩,按你的說法,他就是盤古。哎,就如你們所說的一樣,白氣為陽,黑氣為陰,陽氣上升,演化成白雲藍天,引起則下沉,演化為土地與樹木;天地之間,陰陽交接,地的濕氣演化為海。你們不是有研究,人是從海中誕生的麼?海連接天地,貫通陰陽,是混沌的億萬分之一,生命,就從混沌中誕生。也是如此,人才會顯得太弱。第一代有人引導,勉強過關,可惜一顆‘隕星’撞擊,第一代人絕種,”虛影被皇甫九妖壓的向後下腰,幹脆將小孩塞到皇甫九妖懷裏,“然後是第二代,第二代,哼哼,那可真是發達啊。但也沒用,根本不會開發人體潛力,結果呢?所有的第二代人身體萎縮,竟靠一群廢銅爛鐵抵抗天災,我呸,元素之力,陰陽之理,豈是一群?”虛影說到這裏,竟是有些氣憤和咬牙切齒,仿佛恨不得自己出手滅了那群不爭氣的人。
“他們不爭氣,關你什麼事?”皇甫九妖好奇問道。
“關我什麼事?是啊,關我什麼事?”虛影的語氣變得有些痛苦疲憊,他輕輕歎了一口氣,搖頭:“你不會懂的,哦,你會懂得,你遲早會懂的。”他的聲音變得古怪起來,又迅速地恢複正常。一瞬的變化,皇甫九妖仿佛看到了他由一個憂鬱的王子瞬間轉變成霸氣的皇帝,反差之大,令人驚異。世上有這樣的人麼?皇甫九妖想著,卻忽略了,她就是這樣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