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我和風暴聊完一些上帝的問題(天曉得我編的有多辛苦),它若有所思地望著西邊,我忽然想起在那邊有另一群狼,就隨口問道:“我們和它們發生過衝突嗎?”
“誰?”
“那邊的狼群。“
“你忘了嗎?”它看起來很疑惑。
我更加疑惑,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我忽然來了興致,我現在這身體在我加盟之前究竟經曆了什麼?我對自己這莫名其妙的際遇又產生了莫大的興趣。“恐怕是的。”我硬著頭皮答了一句。
它更加疑惑,歪了一下頭,然而沒有辜負我的期望,繼續說道:“上次它們有幾個家夥進入我們的領地,被你們發現了,你和鯊魚它們一起把入侵者幹掉的,你竟然忘了?”---喲謔,原來“我”還有這樣的功績?---“不過那次你暈過去了,鯊魚它們把你帶了回來,不過你小子真結實,第二天一大早就跑出去‘散步’了,哈哈哈。”---原來如此!
“我頭被撞暈,那天發生的事情記不清了。”
忽然它想了一下,又說:“不過你那次回來之後忽然懂了好多奇怪的東西。“
”是嗎?“我隨口答應了一句,忽然感到不妙,好像又到了不得不編故事的節骨眼上。我絞盡腦汁,又要裝作雲淡風輕,終於想出了一個神奇的答案:“可能上帝被我感動了,把他的智慧分給了我一點。”我預備它再來問。
“我覺得有可能。”---說實話,這個理由我自己都不信,不過它竟然信了。
謊圓的很好,它也就沒有懷疑了,我忽然感覺自己編故事的能力失去了用武之地,竟然莫名有些失落。
這以後我也向鯊魚打聽了一些消息,它先是一怔,然而在我謊言的蒙蔽下,它也就半信半疑地談到了那一段經曆,我本以為會是一個很刺激的故事,結果這家夥輕描淡寫,感覺好像並沒有什麼了不起。也對,對狼來說這種生活可能並不稀罕。
“那群狼就不會再派什麼別的間諜來,或者大舉進攻嗎?”
“笨!它們或許離這裏很遠呢。”---這是我第二次被狼說笨---是啊,我們不知道別的狼群的具體位置,或許這才是戰爭沒有爆發的原因吧。不過據我推斷,那群狼遠在蘋果那個笨蛋告訴我的位置之外,我忽然又對河的那邊發生了興趣---想起上次在那個笨蛋的恐嚇之後我竟然沒有再去過,我就對自己的膽量產生了一點慚愧的感覺。
我本準備叫笨蛋一起去,然而想到它的“膽小”就決定孤身前往。
“去哪兒?”這次是銀狐。
“探險。”我這樣說,卻看見她疑惑的眼神,我隻得給她解釋,她表現出了一些疑慮,不過最終沒有阻止。
我很順利的過了河,所謂順利,就是我在過河前就填飽了肚子,這個親切的森林,為我提供了多豐富的食料啊,我不禁感慨,然而把哪些可愛的精靈扼殺在這裏,我還真有些抱歉,但狼畢竟是狼。
擔憂還是有的,我不禁放慢了腳步,但是好奇心不斷拿小鞭子驅使著我,我便沿河爬去。順流而下,水波愈急,其聲愈響。忽然一個拐彎,我怎麼可能就此放棄?我順著爬去,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竟然進入了一個峽穀,四周一看,還真是斷崖千尺。前麵沒有路了,我隻好原路返回,再繞道爬上河邊的山崖,往下一看,河水的景象實在壯觀。
“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我激動不已,仰天長嘯。
“沙沙。”有什麼聲音?我急忙磚頭,就看見一隻豺一樣的東西向我衝來,我一閃身,它撲了個空,趁它沒站穩,我向它的肚子用力撞去,它估計沒有料到一隻狼會有這樣的操作,就在我這一撞中跌了下去,這萬丈深淵,就讓它埋葬這麼一個罪惡的靈魂吧。看著它的身影在河中激起了水花,我的心中也不平靜了,危險果然隨處不在,虧我還自以為自己在這些日子裏已經習慣了狼的生活。
回來的路上我碰到了那個笨蛋和鯊魚,還有白毛。
“真巧啊。“我故作輕鬆地說。
”銀狐告訴我們你來這邊了。“潑我冷水的又是白毛!
“有什麼發現?”笨蛋這一問把我從冷水拖進了熱水。
“一個好地方,跟我來。”我於是把它們帶到了那個懸崖上。
“這有什麼了不起?”又是白毛!好像它就是為了給我潑冷水而生的。
“太壯觀了!”還是笨蛋兄講義氣,鯊魚則中立,而我則在這景象前再次陶醉了,鯊魚雖則中立,也欣賞著眼前這幅美景。
“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著,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我不禁脫口而出。
“好詩!”鯊魚兄也是不多幾個對詩有那麼一丁點感覺的狼之一,這時對詩的感覺卻深了起來,它也陶醉著重複了一遍。我慶幸,幸虧我之前已經把人和狼這兩個概念在狼群中搗糨糊搗的稀糊了。
“走吧,天色不早了。”又是白毛!看來它不是專為潑我冷水而生,它幾乎是到處亂潑,我們經不起這樣的寒冷,隻得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