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烏雲滾滾,似萬馬奔騰,隨後飆風驟至,刺目的閃電如流星般劃過,緊隨著震耳欲聾地,哢!哢!哢!巨響;攝人魂魄地驚雷瞬間轟鳴,暴雨如銀河落下般從天而降。刹那間地麵積水就賽過黃河決堤樣衝刷著世上地汙漬與肮髒。天氣如此惡劣,卻見一人急匆匆行進在驟雨與洪濤中。
他心急如焚,刀山火海也難阻他回家的匆忙步履,隻見他健步如飛,時而邁大步,時而小跑,時而狂奔。
他的衣褲全都緊貼濕透的身體,更顯出他的身材頎長而筆挺,雨水打得他雙眸半睜,不時地用手擦著頭上流下地障目的雨水,露出他英俊又年輕的臉龐。
他是月東陽、今年二十六歲,軍校畢業已三年,鍛練成了一名英勇頑強,視死如歸,武技高超,反應機敏的特警戰士。
今日清晨還未到起床時間,他接到自己青梅竹馬的玩伴柏月從家打來的電話,說自己的母親得了重病,聞此信他心似油烹,慌忙告假坐上了回家的班車。
下車後正好趕上了這場無情的大雨。月東陽一邊匆匆趕路,大腦一邊急遽思索,想母親年紀並不是老邁,僅僅才四十幾歲,體質一向都很健康,怎麼突然身患重病?真叫他百思不得其解。
極度擔心母親的安危,使得他心如刀絞,嗡嗡的淌水聲傳來,打斷了他傷心的思路,過了這
條水溝就到了自己的家,他擔心進家門兒見到母親萬一有個不幸,提著的心不禁嘣!嘣!嘣!不停地跳了起來。
他飛跑衝到自己家門前,用手一推,見大門緊鎖,趕忙在大門上連拍幾掌,院內並無回音,他迅速掏出手機,打給柏月。
“喂!柏月!媽在哪住院呢?”:
“東陽哥,媽住在二院,你快到醫院來吧”!
月東陽從手機中隱隱聽到了柏月壓製著的幽幽啜泣聲,他心中震驚,難道母親有甚麼不測?他並不是不明白母親病重肯定住在醫院裏,但是他從心底排斥這個可能,盼望著進家門兒第一眼見到地就是自己的母親。
所以下車後就急奔自己家而來,正好是順路,往前走不遠就是二院,月東陽心急火燎,步履如飛,轉眼之間跑到醫院。
見柏月正在醫院大門側急巴巴地張望,月東陽跑到柏月近前,連句話沒顧上說,一把扯住柏月衣袖直奔急診樓。
二人狂奔,倏然間就到了急救室門前,見急救室大門緊閉,月東陽用力推了一把,高聲喊道:“讓我進去!”喊罷連連拍著大門。
護士趕忙過來製止他,“家屬不能進去,請不要喧嘩。”柏月用力拉著月東陽的衣襟,二人倒退了十幾步,幾位來幫忙的鄰居長輩也上前相勸,硬拉著月東陽在走廊的條凳上坐了下來。
鄰居劉大娘用手拍了拍月東陽的肩頭,語氣肯定的說:“放心吧,你媽身體那麼好,保證啥事兒都沒有。”幾位叔叔大爺也都你一言他一語好心的勸著。
柏月用溫和糯糯地聲音勸著他:“東陽哥,你要冷靜,不要太擔心,咱媽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
月東陽一陣沉默,思緒紛亂,此時也無心思了解母親得病的因由,強抑住自己痛楚又擔心的急躁情緒,盼望醫生傳出救治成功的好消息。
他聽說從母親被推進急救室到現在已兩個多小時,這麼長時間裏邊還沒有一點動靜,恐怕母親已經凶多吉少,他正在胡思亂想著,急救室的大門被打開了,他快速往急救室奔去。
“我媽她怎麼樣啦?”
“對不起,我們盡了全力,已無力回天,家屬趕快給死者料理後事吧。”
“媽……!”
月東陽撕心裂肺一聲叫喊,掀開母親頭上的白布,見母親麵色慘白,唇色黯紅,表情似帶著不甘與留戀。
母親就這樣匆匆離去,連自己最後一麵都沒有見到,她在九泉之下一定難以暝目,母親的突然逝去,讓他肝腸寸斷,心如車裂般疼痛。
這個不幸的事實,擊垮了這個孝順的年輕特警鋼鐵般的意誌,他哭著喊著,隻覺得頭暈目眩,突然腳下一軟倒了下去。
等他醒來之後,見自己躺在一間雪白的病房裏,隻有柏月一個人背對著他在偷偷抹眼淚,他用手撐著想坐起來,頭太暈又迫使他躺了下去。
“東陽哥,你可醒啦!”
柏月激動地走到近前,想用手扶起他,月東陽擺了擺手,示意不用,他見柏月雙眼紅腫,聲音嘶啞,麵容憔悴,不禁一陣心疼。
柏月是個孤兒,從小父母雙亡,孤苦無依,多虧月媽媽撫養了她,待如親生,又認作義女,月東陽大柏月三歲,也拿她當親生妹妹一樣看待,柏月也視月媽媽母子為親人。隨著年齡的增長,兩個年輕人都漸漸地暗生情愫,隻是未到挑明的時間而已,月媽媽的突然故去,對柏月無疑也是一個致命的打擊,她從未感覺過這樣的心痛,像被寒霜摧殘的花兒樣,嬌美而俊秀的臉上失去了往日靚麗的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