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吹一口，抬眼，四壁簡白，牆麵有些粗糙。
單人床、獨凳，木桌，再無其它。
沐子睿嘴角向下微彎，在桌沿邊倚靠，“這樣的狀況下，還能對外傳話，見想見的人，不像是會得到這樣的待遇。”
攀高的窗戶，不大，甚至還有鐵條的封鎖。
炎複抬頭的弧度，正好是仰望高窗的角度。
聞言，他漸漸低垂了頭，薄唇張啟，“有人的地方，就有嘴，有嘴的地方，就能傳遞消息。”
他說著轉身，亦環顧了一眼四周，“獨立單間，便是待遇。”
沐子睿微微一笑，也不再言語。
半響，他再度開口，“你這大費周章的想見我，不會是讓我來參觀……或者，陪著你靜默？”
炎複腳尖微動，在獨凳上坐下，“為何不可，畢竟這都是拜你所賜。”
沐子睿輕笑出聲，抬手撥了撥發絲，“是嗎？這難道不是在你的計劃範圍內，你勝，我亡，我勝，你亡。”
炎複眸色微凝，不過片刻，又恢複淡然，輕擊著掌，“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沐子睿手指，輕劃到衣兜處，“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們應該是同輩，這個詞用的……似乎不太……準確。”
炎複唇角淺勾，抬起的手，五指微張。
“我至少比你大了這個數，當你還在學校，被一堆女學生們圍著時，我已經在摸爬滾打了。”
“而那圍著我的女學生中，其中有一個，就借著愛我的名義，偷偷的愛著她的……嗯……監護人。”
沐子睿輕挑的眉梢，餘光攏到炎複立變的臉，唇畔，勾的漫不經心。
他手指插進衣兜，從裏夾出一個筆記本，不算小也並不大，粉嫩的顏色，是少女喜歡的色係。
“我們來猜猜，這個監護人對於那個，小了自己十二歲的女孩兒，又是一種怎樣的感情呢？”
話畢，是炎複伸過的手，沐子睿已先一步後退，成功避開。
炎複的臉，已有些蒼白。
他的手，再度伸進衣兜，抽出時，指間夾著照片，遞過，“這是還原的照片，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那些照片是P的。”
炎度伸手，接過照片，指尖有些微顫，他當然知道照片是P的，但是他從沒有去還原過。
照片不過三張。
隻是，每一張，都是炎涼近拍的臉和遠處或立或站的他。
他緊繃的下顎，是喉結的浮動，照片在輕顫，是他手的作用，臉上的血色，已經褪盡。
“繼續你們的動作。”炎複說。
沐子睿眉頭微動，握著筆記本的手，垂在身側，“我以為你找我來，是在找出去的突破口。”
炎複嘴角淺勾，是一抹苦澀，他的眸光始終沒有離開照片。
“你會給我這樣的機會？”
沐子睿輕搖了頭，“不會。”
炎複嗤笑一聲，終於掀了掀眼瞼。
“沒錯，我的計劃就是我勝，你亡，你勝，我亡，所以……這樣的機會，你不能給，否則又是複一輪。”
“不過……是你勝、我亡，而不是第三方的插足。”
沐子睿淡淡一笑，“隻要結局一樣，我為何要惹得一身騷，最後還要和你的手下人，來個冤冤相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