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語法這個東西,也就中國才有。
維邦扶著肚子,“餓了,為了好好吃一頓,在飛機上一直忍著沒太敢吃。”他說的一臉委屈。
這個外國帥哥,聶尹蕊再次輕笑,她眸子舛動,放慢了語速。
“其實,這想多吃,不應該不吃來等著,應該提前幾天大吃特吃,那樣把胃撐大,自然而然就多吃了。”
“如果不吃的話,胃反而縮小了,還吃不了多少,就如同有時太餓了,反而還吃不了太多的東西。”
維邦聞言,一臉恍然的點頭,對著聶尹蕊豎起了大拇指。
沐子睿抿著唇瓣,亦是抿著笑,捏了捏聶尹蕊的掌心。
聶尹蕊回頭,看著沐子睿嘴角那似有似無的笑,壓低了聲音,加快了語速。
“我說的是事實,這是讀書那會兒,我們去吃自足餐時,實驗過的。”
沐子睿:“……”
三人朝機場門口走去。
……
別墅
落地窗完全打開,風帶進了春的溫暖,卻沒能暖熱一室,依舊冰涼的家具,窗紗在春風中輕揚。
聶尹蕊朝窗邊走去,那裏輪椅停留,向對外遙望,渴望自由的人影,她在它前方頓住腳步,坐下。
明明窗外,嫩綠新芽,在她眼裏卻成了枯藤;明明窗外,新枝鳥語,在她的眼裏卻成了老樹昏鴉。
枯藤老樹昏鴉。
真是景由心生。
她嘴角輕牽,自嘲在嘴角蜿蜒了一個來回。
身後,輕微的腳步,頓在了門口,沒再移動,她的目光始終平視著前方,隻是越來越不聚焦。
“要我出去嗎?”
來人,並未回答。
但是重新響起的腳步聲,回答了她的話,可是她凝起的眉,越來越深,像一團散不開的烏雲。
“幽藍山莊,還能永遠再為我敞開嗎?”
藍衛風雙手環臂,深呼吸一口,“我說過的,放手,才能空出手去擁有,抓著不放,最終箍死的是自己。”
夏欣然眼瞼緩緩垂下,遮住了一半的眸星,睫毛還在輕顫,酸脹了整個眸眶,“不再了吧。”
她聲音輕輕,字音也並不清晰,仿佛自是在後頭打轉一圈。
她眼瞼緩緩上升,“難道,放手不也是另一種箍死自己嗎?”
藍衛風雙手拽進褲兜,移動腳尖,邁開兩步,轉身,偉岸的身軀,立馬遮住了她眼前的明亮。
“蛇脫皮,一種接近於死亡疼痛的生長,但若舍不得那層皮,也就真的走進死亡,但舍棄,那邊便是全新的開端,還得到前所未有的成長。”
夏欣然抬眼,淚,已聚集在眸眶,搖搖欲墜,“如果那層皮連接著心呢?”
“那就讓心也換一層皮。”藍衛風的聲音淡淡,卻是不容置喙的定然。
“太疼。”夏欣然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嘴角的輕顫,被她強力鎮壓,“所以我需要最後一搏……”
“最後一搏?然後讓自己看得更清?最終,終於傷己傷人?”藍衛風的聲音,飄進她的耳裏,更輕。
夏欣然猛的站起,身子帶著些許輕顫,“我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它失控了,我不認識那些人。”
“欣然,你真的很讓我失望。”藍衛風留下這句話,轉身跨步離開。
夏欣然全身癱軟,腳下無力,腿坐回輪椅,淚奪眶而出,直接滴在她手上,“我也是……”
對自己很失望。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條披肩落入她肩,夏欣然猛的抬頭,“藍字剛開了個音,便被卡回喉頭。”
因為入目的並不是藍衛風。
“欣然,是我。”沈艾在她身旁蹲下。
因為藍衛風她們接觸的比較多,但也因為藍衛風她們接觸的總不深。
夏欣然的眸光落到披肩上,沒想到最後給她溫暖的是她,“謝謝。”
沈艾輕輕搖頭。
“他說失望的時候,我在他眸裏看見的是厭惡,而永遠站在他身旁的你,應該和他保持一致才對。”
夏欣然說此話時,眸底映出的疼痛,不比失去沐子睿時少,有的時候,友誼與愛情同等重要。
隻是痛的方式,不同。
“那不是厭惡,是痛,因為在他心裏,你也是一個很重要的朋友,他的朋友不多。”沈艾說著一頓。
繼續開口:“如若真的討厭,我還能出現在這裏?他可是我老板,我的飯碗還捏在他手裏。”
重要的朋友……
夏欣然眸星劃過複雜,他於她又何嚐不是。
他的身邊,至少還有肝膽相照的兄弟,甚至還有眼前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