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隻有她來時穿的衣服,她得換回來。
她的手再度落到小腹,眸裏閃映的是被綁架時的一幕幕,特別是林夕看她時,那輕柔的眸光。
她嘴角揚起的弧度,卻在那刀起刀落間,消散,連帶著手一下輕顫。
“寶寶,其實爸爸是一個很有責任心的人,他不惜被迫傷害自己來救媽媽,隻是他現在有一個更需要他保護,也是他更想保護的人……”
眼淚滑落,她趕緊伸手擦拭。
“媽媽不難過,因為媽媽以後有你,有你就夠了,媽媽知道你是堅強的,經曆了那麼多,你都還在。”
她現在想想,背脊都還是一涼,差點因為她的任性,這孩子就沒了,她還爬山來的,還和驢友們自騎了那麼長一段路。
還遭遇了綁架。
還好沒事,否則她肯定會自責死的。
……
人字拖輕輕的踩著架起的木板上,這水上的建築,真的別具一格的風味,藍天、白雲、陽光、花、海水。
不得不說這裏猶如人間仙境,應該是度假的天堂。
聶尹蕊的臉上卻絲毫沒有快樂的因子,甚至沒有連悲痛,哀傷都找不到,有的隻是平靜,平靜的像沒有心的人偶。
輕淺的海水,在陽光下泛起的粼粼微波,折射在她白皙的腿上,手臂上,甚至是臉龐,今天的她一身套裝。
白色的棉質短袖、短褲,高腰的設計,將她的腿顯得更加修長。
男人在木質索橋上凝了片刻,這才又重新的邁開了步伐,墨鏡下隱藏的是帶著輕蔑的狠戾,他的身後黑衣人,依舊西服套裝。
“你那天說第二天過來,結果沒來,我還你為你不會再來了,這裏風景真好,抬頭是藍天,低頭是海水。”
聶尹蕊輕靠在木欄上,看著水裏的小魚,頭都未抬起。
男人輕擊掌,“還是那麼偽裝堅強,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不過這削瘦的臉頰,總是最能給我最直觀的答案。”
“你不知道女人都希望有錐子臉嗎?我也不例外。”聶尹蕊終於側目,向男人的地方看了一眼,但是又很快轉回。
“原來也是知道熱的,不過……對自己手底下的人,心挺狠的。”
男人微怔,隨即淺勾了唇瓣,Amy在報告中說過,她幾天裏的驚醒,除了最開始的蛇,還有槍。
他不知道她是不是知道了那晚的事。
不過……他知道的是,她這時說的心狠,指的是他身後兩個人還西服套裹的事,因為剛剛她的側目,眸光在他們身上有過停留。
男人上前兩步,“他們,這是怕曬黑。”
曬黑?
嗬……
那兩個人明明是黑人。
男人繼續邁開步伐,從她身旁邁過,在木橋的盡頭處坐下,腳吊在水麵上,隨即他半側頭,黑衣人便朝聶尹蕊走去。
“你們幹什麼,去哪兒?你們說,我自己走。”在黑衣人碰到她時,她眉宇微皺,說出的話是平靜的,卻是很是冰涼。
黑衣人沒有回答,而是看了一眼男人的地方,聶尹蕊轉身,朝男人的地方走去,黑衣人跟在身後。
男人轉身,手在他身旁的位置拍了拍,“來,坐下,我們該說正事了。”
“就這樣,你說,我聽得見。”聶尹蕊站在原地,並沒有要坐下的意思。
男人靜靜的看著她,並沒有說話,但是那樣的氣場帶著威懾,這讓她聯想到了阿修羅。
聶尹蕊抿了抿唇,在男人的身旁,盤腿坐下,並沒有像他那樣將腳吊下,男人唇瓣輕勾,餘光掃了一下身後的黑衣人。
黑衣人抓住聶尹蕊的胳膊,將她向前推了幾分,突如其來的推搡,她盤起的雙腿,條件反射的打開。
但是依舊沒有吊下,因為她很快彎了膝蓋,腿收回,可是另一個黑衣人卻上前,拉住她的腳踝,試圖將她的腿吊下。
“啊……”驚聲的尖叫,打破了平靜,直竄上了雲霄,卻又淹沒在了雲裏。
她使盡全力的掙紮,卻絲毫無用,黑人的力道與她,是怎樣的懸殊,但不得不說人還是有潛能的。
至少看的出,黑衣人還是用盡了全力。
男人手一揮,兩個黑衣人撤了力道,她身子猛的向後,甚至抵到了身後黑衣人的小腿壁上。
兩名黑衣人撤到了一旁。
“這對女孩子得溫柔,他們不懂。”男人看著她褪盡血色的臉,眸底劃過得逞的笑,一閃而逝。
聶尹蕊身子還在輕顫,彎曲的膝蓋下,腳死死的踩在木板上,她渙散的瞳仁裏,聚集的是驚恐。
“怎麼,又想起那晚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