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的心?
“當然是紅色,人的心都是紅色。”聶尹蕊說著微微蹙眉,“至於這平常的心……”
她還沒開始解釋,便被沐憶軒開口打斷,“都是紅色的?可是為什麼他們說黑心呢?”
額……
“他們那是一種比喻,比喻那種做壞事的人,但是從顏色角度來說,他們的心還是紅色的。”
小家夥遲疑的點點頭,“那為什麼不比喻成綠色?黃色?”
聶尹蕊:“……”背脊微微的冒汗。
小區門口
雪雖停,但地麵、屋頂、樹梢依舊純白一片,銀裝素裹,沐憶軒撒了歡的奔跑,被沐子睿一把撈了回來。
“路滑。”說著,同時向聶尹蕊伸出了手。
聶尹蕊雙手拽在兜裏,目不斜視的向前走去,沐字睿低垂一笑,卻似笑非笑。
他還記得那天,他剛踏進浴室時,她脫口的話。
“沐子睿,夏欣然腿好之前,我們進水不犯河水吧,雖然我們沒有扯離婚證,但離婚協議上雙方簽好的字,也是事實。”
井水不犯河水?
這是第幾次說了?
“是嗎?那離婚協議書呢?”他一副失憶的表情,聶尹蕊明顯一愣,而後眉目褶皺。
他挽著衣袖,動作溫潤而優雅,“她於我,如同淩辰於你,即使不愛,也是希望她能好的,腿是她跳舞的基礎。”
聶尹蕊低垂了眼瞼,睫毛扇下,“我知道,所以我說理解,但是我卻不能接受,所以這段時間,我們給彼此一些空間?”
袖子挽好,他凝了片刻,“好,我會再做安排,至於空間?我不是已經給了嗎?不是一直都睡的次臥。”
說最後一句話時,滿眼哀怨。
這是哪門子的空間?
“那這次回家,就我自己……”
她的話還在嘴邊,他便開口打斷:“嗯,這次回家就你自己睡,我和沐憶軒睡,給你足夠的空間。”
說完,立馬關了浴室門。
自己睡?
這什麼跟什麼?還足夠的空間?
好不容易拉扯著終於扯到了她今天敞開要談的主題。
結果,又白談?
沐子睿並未抽回手,而是一個轉身,將手伸進了她的衣兜,握住了她微涼的手,“路滑,我怕摔著。”
他說著一頓,又繼續,“主要是怕摔到沐憶軒,嗯。”
聶尹蕊:“……”真是人不要臉鬼都害怕。
她手抽了抽,和想象的一樣,失敗,但是她也沒有繼續掙紮,畢竟路滑是事實,萬一真的摔下去。
他倆倒是沒什麼,這沐憶軒還是不行的。
純白的積雪在腳下吱吱作響,兩旁的植被,樹梢又彎了彎,最終實在承擔不了那份負荷,白雪掉落。
沐憶軒小手搭在沐子睿的肩上,忘掉了車上的對話,滿眼的期許,款式相近的黑色羽絨,溫暖了身子,亦溫暖了人心。
背後,並列的兩排腳印,是幸福的印章。
“花爺爺,花爺爺。”沐憶軒直接用手敲起了房門,小家夥刺溜的小短腿,卻跑在了最前麵。
“難道現在還滑?”聶尹蕊踏過最後一道階梯,目光落在兩人依舊牽著的手上,冷冰冰的道。
“滑是不怎麼滑了,可是快到家了,這樣……爸媽看著會更加的高興,說不定催生催的就沒那麼厲害。”
催生?
她雙眸一瞪,正欲強行抽回手,卻聽得一道開門聲,喻婉出現在門口,目光果然落到兩人牽著的手上。
“花奶奶。”小家夥甜膩的聲音,立馬吸引了喻婉的注意,她一個俯身,雙手捧起了孩子的小臉。
“你終於來了,可想死花奶奶了。”喻婉彎起的眼角,幾條魚尾紋浮現。
“我也可想花奶奶了,還想花奶奶煲的湯。”小家夥說著,卻一個勁的往裏瞅,“花爺爺呢?”
喻婉自是明白,彎嘴一笑。
“媽。”兩人又是異口同聲。
喻婉這才抬起頭,慈目的看向沐子睿,驀地眉頭微皺,“這怎麼瘦了,快進來,外麵冷,一路開車辛苦吧。”
聶尹蕊嘴角一撇,“媽,我才是你女兒,我才是你親生的那個。”
喻婉牽起孩子的小手,瞪了聶尹蕊一眼,“這孩子,都多大的人了,還跟三歲孩子一樣。”
“嗯。”沐子睿讚同的點點頭。
聶尹蕊一把抽回手,推著喻婉向裏走去,“是我才三歲,那我是不是可以回來吃你的,住你的,什麼都不做?”
喻婉抬手,戳了戳她的腦門,“你還來勁了是不是。”
聶尹蕊吐吐舌頭,這才看見立在變形金剛前的沐憶軒,小家夥一動不動,石化般的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