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覺得還沒有你直接。”沐子睿吐出一口煙霧,散開道林夕麵前,他抬手打開,原來二手煙這麼難聞。
林夕明白沐子睿這個“直接”指的是什麼,不就是他用強了一次嘛,幹咳了幾聲,“你這樣,我覺得聶小蕊,估計不會給你生孩子。”
他說著,嘴朝著樓上努了努,伸手在沐子睿肩上做著彈揮的手勢,“別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你對欣然有陳見?”沐子睿彈了彈煙灰,他知道林夕從一開始就是希望他別鬧什麼離婚,好好和聶尹蕊在一起。
“陳見?我能有什麼陳見,她又沒有拋棄我。”林夕說著冷笑一聲,向門口走去,又頓住腳轉身,“你就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可是那段歲月,哥們兒替你記著在。”
“謝謝。”沐子睿眸光裏投著真誠,他知道林夕是為他好。
他本想告訴林夕,欣然有苦衷,但是這些或許林夕是知道的,而且說這個,難道是要表明他要原諒欣然。
原諒?
是的,他已經原諒。
隻是,愛……
所以很多便不必畫蛇添足,再去補充。
林夕向門口走去,手抬過頭頂,揮舞著,做著拜拜的手勢。
沐子睿將煙蒂摁進煙灰缸裏,從褲兜裏掏出手機,看到未接來電那一刻,他嘴角淺彎,按下回撥鍵,可是卻無人接聽。
正欲再撥一次,便聽見樓上,夏欣然尖叫聲,隻好一邊向樓上走,一邊編輯著短信。
發完的他,正欲將手機放進兜裏,腦海裏閃過剛才林夕對她的稱呼,聶小蕊,他重新滑開屏幕。
修改了備注,站在門邊,看了一下,又將聶字刪去,隻剩小蕊,而後點擊儲存,這才推門而進。
聶尹蕊坐在餐桌邊,摸著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看著桌上的一菜一湯,被她吃得隻剩渣渣,一臉的滿意。
眸光還是不自覺瞟向一旁,屏幕剛黑下去的手機,上齒一下一下咬著唇瓣,猶豫的半響,正伸手去拿,手機屏幕突的亮起,伴隨著短暫音樂。
將她嚇了一跳,她收回手,抬著胸脯。
那個音樂,是短信?
她餘光還是瞟到了屏幕,瞟到了上麵的備注,默了十幾秒,便站起,哼唧著音樂,開始收拾碗筷,並拿起,向廚房走去。
待她將廚具洗好,折回餐桌擦桌子時,手頓在了手機旁邊,她一咬唇瓣,將擦桌帕一把拍到桌上。
“聶尹蕊,你就那點出息。”說著一把拿起,手機,手指不自覺的就解開了密保鎖,沐子睿的短信便出現在眼簾。
“我有事,暫時走不開,你先回家,密碼是000926,晚上我回家,一起吃飯。”
聶尹蕊一眼掃完,哼唧一聲,有事?走不開?走得開才怪。
回家?這才是她家。
吃飯?哼!怎麼?還想她給他做飯,還真以為自己是大爺,充其量是個二大爺。
她一邊堵得慌,一邊向臥室走去,一巴掌拍在自己受傷,“就是手賤,非要看。“打完,又疼的,自己不斷揉搓。
還一把拉過臥室門,“砰”的一聲巨響,門關上,木質門板還在不斷輕顫,仿佛抗議著她,用它撒氣。
聶尹蕊一個匍匐,直接掩麵趴在了床上,然後就是反複的滾來滾去,突然想到什麼,一個翻身,坐起。
0926?
這不是他們的扯證的時間嗎?
她和世界上萬千女人一樣,對於什麼紀念日記得特別清楚,雖然當初是協議、沒有感情的婚姻,單還是記下。
楞了半響,又躺下,低聲嘟囔,“這又能代表什麼,現在還不是陷在夏欣然的溫柔鄉裏,真是天下烏鴉一般黑。”
她越想越起,最後拿起手機,編輯了短信,“找個時間,去換證,離、婚、證。”她按得重,還好屏幕夠堅強。
發出,她立馬按下發送鍵,並且關機,將手機隨手一扔,掀開被子,全身窩了進去,隨後竟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冬季的夜總是黑的格外的早,車窗外到處依舊是白雪皚皚,白天微弱的陽光,估計隻融化了表皮。
沐子睿目不斜視的緊盯著前方,穿梭著各色車間,偏快的車速,將他歸家似箭的心境體現的淋漓盡致。
停好車的他,手一關上車門,就快速的摁下車鑰匙上的自動鎖,快速的向電梯走去,而電梯又很配合的正好停在了負一樓。
然而到家門口,手觸到摁鍵上時,他竟有了絲猶豫,手指觸的很慢,門鎖響動的一瞬,房門移開了道縫隙。
裏麵卻沒有光亮透出,他嘴角彎起一抹自嘲。
她,果然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