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尹蕊臉上的笑凝固，一本正經，“對不起，當初是我誤會了你，但是……”
聶尹蕊的話還在繼續，卻被淩辰開口打斷，“或許，我們進去說比較好，這裏隨時會有客人，我們擋道了。”
聞言，聶尹蕊點點頭，同淩辰一道向裏麵走去。
高級的西餐廳，總是以優雅的環境為基調，紳士與名媛入座其中，溫馨的布置襯托著浪漫的氛圍。
“先生，您好，請問幾位？是否有預定？”禮貌、熱情的服務員，一身筆挺西服，搭配著蝴蝶領結，畢恭畢敬的欠身道。
淩辰點了點頭，“有預定，姓淩，說著掏出一張卡片遞給服務員。”舉手投足見成功人士的氣場，顯露無疑。
服務員接過卡片，看了一眼，做出請的姿勢，“淩總，淩夫人，請跟我來。”
聶尹蕊睜大了雙眼，趕緊擺手道：“我……我不是……”
服務員看了一眼，並沒表態的淩辰，依舊保持著微笑，並未改口，但是也並未再用那樣的稱呼。
聶尹蕊也不好再說什麼，隻好跟隨在淩辰的身後。
兩人被指引到包間裏，服務員便自動的退離而出，聶尹蕊掃了一眼四周，歐式的建築風格，穿插著田園風。
這裏曾經是她向往的地方，卻也是未能佇足的地方，這裏的人均最低消費兩千，兩人就得四千，她可不會為了吃這一頓飯，花掉一個月的工資。
而且那時，她和淩辰剛出社會，都還拿著微薄的工資，雖然現在的也很微薄，那時的隻能是更加微薄。
但是每次來伊安娜廣場逛，路過這裏，她都會多看這家餐廳兩眼，女人總歸還是向往浪漫的。
一次，他們和往常一樣路過這裏，她也和往常一樣，多看了兩眼，卻被身旁的淩辰發現，被他一把攬過。
“再給我幾年時間，我一定會讓你很有底氣的踏進這裏……”
“蕊蕊？”淩辰脫掉外套，搭在椅背上，轉眼看見一臉發楞的她，開口。
“啊……”聶尹蕊收回思緒，看見的是一臉微笑的淩辰，五指在她眼前晃悠，“怎麼了？”
淩辰笑了笑，收回手，拉開她麵前的椅子，“女士，請坐。”
聶尹蕊看著淩辰那溫暖的笑容，別開了視線，“謝謝。”邁開腳步坐了上去，而後也脫下自己的羽絨外套，扭身搭在背後。
敲門聲響起，淩辰輕聲應允，門被推開，服務員推著送餐車緩緩走進，並一一將將菜品擺上，並倒上紅酒。
“在先生的要求下，除了甜點，菜都已一次性上齊。”
淩辰點了點頭，服務員恭敬退下。
聶尹蕊目光落到桌上，盤子挨著盤子，整整擺了一桌，魚子醬、鵝肝醬、局蝸牛、海鮮湯、美式蛤蜊周打湯、各式副菜、主菜。
聶尹蕊看著眼前的西冷牛排，嘴角上揚：“你這一下全齊，破壞了西餐禮儀，也不怕被人笑話？”
淩辰攤開餐巾，平鋪在腿上，抬眼，“因為有人說，喜歡所有的菜擺在麵前，可以任意挑選的感覺，而且看著食欲會大增。”
聶尹蕊心下一緊，剛拿起的刀叉，被手指緊捏，最後握進虎口，昏暗的光影，勾勒著她麵部輪廓，一張精致的瓜子臉。
“淩辰，過去的……”她掀起眼皮。
“就讓它過去。”淩辰接過話，拿起高腳酒杯，輕輕搖晃，暗紅的液體輕蕩，“蕊蕊，我做這些，沒有什麼目的，因為我清楚。”
是的，他清楚，他清楚的知道他們不再可能。所以他選擇幫助顧言墨，隻是希望默默的為她做點什麼。
聞言，聶尹蕊抿著唇瓣，眸光溢過複雜，唇瓣微張，還未發出聲音，便被淩辰豎在嘴邊的食指打斷。
“菜涼了，至少先吃幾口，再說，好嗎？”
淩辰輕柔的聲音，如同曾經哄她一般，複雜的心緒再度劃過，他對她而言，始終與其他人不同，哪怕不愛，但是曾經畢竟愛過。
她點了點頭，握著刀叉的手抬起，落在西冷牛排上，淩辰將海鮮湯遞過，“先喝口湯，暖一下胃。”
聶尹蕊將切割好的牛肉放進嘴裏，“西餐的開胃菜不是什麼魚子醬、鵝肝醬之類的嗎？湯貌似是第二道工序。”
淩辰收回的手一頓，輕笑出聲：“我們不是早就打破了西餐禮儀，走的就是有個性的路線。”
聶尹蕊咀嚼著，淩辰的話，她心微微一蕩，他的語氣以及措辭，帶著她曾經說話的口吻，總是能掀起回憶，她不知道他是故意的，還是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