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明明很生氣,為何剛剛不直接攔下,而是默不作聲的跟在後麵。
他雖然知道老板對聶小姐不同,閔謙那個愛買關子的,直到前幾天,才又給了他一些信息。
原來聶小姐曾經是他家夫人,他驚了好半天,楞是沒回過神,他家老板結婚了?還離了?
而此時,他直覺身後陰測測,那股戾氣還在。
小超市前,牧馬人停下,許承至退門而下,鎖好車門後,向超市走去。
折回時,手裏多了個塑料袋,裏麵是各式各樣的酸奶,一瓶蜂蜜水,還有一袋紙巾。
不遠處,隨之停下的賓利,後座窗戶搖下三分之一,沐子睿的指間多了根香煙。
牧馬人上,許承至打開後車門,坐了上去,並從袋子裏拿出瓶酸奶,插上吸管。
“小倩,來,喝點,就沒那麼難受了。”許承至將手伸進她後勁處,一用力將她拉起。
聶尹蕊仿佛也聽懂了般,在吸管挨至唇畔時,便張嘴銜住,眼睛都未睜開,便吮吸起來。
看著半椅靠在自己懷裏的人,他的唇畔上揚出一個好看的弧度,眸子瑩光流動。
直到聶尹蕊發出嚶嗚聲,並用舌頭將吸管頂出,手推搡著他,想往後麵倒去。
他這才鬆開她,讓她後仰椅靠著,卻沒有立馬下車,去到駕駛室,而是凝視著她。
暖氣的緣故,車窗上已經布上一層,霧蒙蒙,如同他此時的心。
良久後,許承至才推門而下,回到駕駛室。
溪亭日暮小區外,兩輛豪車,靜靜的隱於黑暗中,開發還不完全的郊區,總是比較荒涼。
突然,牧馬人的後車門被推開,聶尹蕊捂著嘴,衝了出來。
沐子睿立馬伸手,握住門把手,甚至都已經聽見“吭”的一聲車門鎖打開的聲音。
沐子睿卻頓住,他漆黑的眸子裏,映像清晰,淬了冰澤的眸底,苦澀卷著漩渦。
夏天透過車前窗看了眼,又透過後視鏡看了看,眉頭漸漸褶皺成川。
許承至一隻手拿著喝了一半的礦泉水瓶,一隻輕拍著聶尹蕊的背,“還喝嗎?”
聶尹蕊抬起手擺了擺,搖著頭“不用了,謝謝。”
頓了半秒,抬起頭,眼神依舊渙散,隻是比開始好很多,隨著眸子慢慢的聚焦,她喏喏開口,“許承至?”
許承至苦澀一笑,他不過是讓她在車裏睡了兩個小時,這就把他給忘了?
聶尹蕊揚著她的小臉,腳尖測移,欲麵向許承至,身子卻不受控製的一晃,腳便再原地踩著淩亂的步伐。
“我想起來了,銀杏酒樓……嗝……謝謝你,送我回來。”
許承至伸手,握住她的手臂,已穩定她的身形,看著這樣的她,以及她說的話,又好氣又好笑。
真想在她屁股上拍一巴掌,可是這樣的動作好像不適合。
“你住在哪棟幾樓?”許承至溫和開口。
聶尹蕊用手背蹭了蹭鼻子,推開他的手,像牧馬人走去,還不忘擺擺手,“我自己能回去,我沒醉,清醒的很。”
許承至摁了摁眉心,舌尖輕舔了一下下唇瓣,兩步跨上,伸手拉著拿到肩包的女人:“你是怕我,趁機欺負你?”
聶尹蕊眉頭一皺,“上次……上次……”她說著,又訕訕一笑:“不過,你不會,這世界上就你不會。”
上次?許承至眉梢輕挑,難道被誰欺負過?他還沒來得及思考,又聽見聶尹蕊的聲音響起。
她後麵的話,毋庸置疑的愉悅了他,他唇畔淺彎,她是信任他的。
“走吧。”
賓利車上,沐子睿開口,嗓音卻低沉黯啞。
夏天看著消失在小區陰影裏的男女,耳畔傳來自家總裁的低啞的聲音,伸手拉下手刹,腳踩著油門,“聶小姐喝醉了。”
喝醉?一些畫麵閃進腦海,比如散落一地的外套,比如已蹭到小腿的褲子,再比如解著紐扣的手。
“停車!”
沐子睿突如其來的急呼,夏天不自覺的急刹,兩人身子向前傾,還好都係著安全帶,不過夏天的嘴角卻上揚起。
隻是剛上揚到一半,就退了回去,因為他的以為,真的隻是以為,他以為他家總裁終於開竅,要追上去了。
結果,人隻是掏出手機,對著手機嚴厲的一嚷,“易梵,限你十分鍾內,將伊麗莎載到我現在的位置。”
說完,霸氣的掐掉電話,完全不管電話那端人的反映,甚至沒有給對方一點說話的機會。
整個車內,隻剩下時間滴答滴答,不斷的響徹在心間,沐子睿手伸進大衣兜裏,拿出煙盒,取出一根點上。
吞吐間,煙霧繚繞,縈繞著他冷峻的五官,卻掩蓋不了,他眉宇映襯出的焦急與煩躁。
特別是當車窗搖下,冷風灌進,煙霧吹散,更是將他那份焦躁暴露在空氣中,呈現的淋漓盡致。
駕駛座上,軍人出身的夏天,筆直而坐,五官冷硬,每瞟一眼後視鏡,眼裏就閃過一絲擔憂,心裏狠狠的捏著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