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一怔。
葉倩倩便輕易的掰開了他的手指,轉身向著門口小跑而去,剛跨至門口,一道堅實的臂膀圈住了她的腰。
而後一個力道,她隻覺天旋地轉,已被林夕扛至肩頭。
回到床邊,林夕一把將她扔到床上,柔軟的席夢思,甚至彈了彈,還未來得及反應,一道偉岸的身軀已向她壓去。
……
聶尹蕊睜開雙眼,一臉的睡意惺忪,房間已經透亮,完全的白晝,身上一陣酸軟,此時的暖氣很足。
她將手伸出被外,無意中瞟見手上的青青紫紫,心裏一陣悶雷,她猛的坐起,微抖的手撩開被子。
低頭一看,自己竟一絲不掛,而且那樣的青青紫紫,身上遍布,她猛的倒吸一口氣,而後一聲尖叫在房間蕩氣回腸。
她的驚恐還未收起,便聽得一聲急促的敲門聲,她趕緊拉起被子,將自己裹的嚴嚴實實,甚至屏住呼吸。
“聶小姐,沒事吧?”小夏的聲音在門口響起,帶著一絲擔憂。
他怎麼會在這裏?不知道門有沒有反鎖,她緊盯著門鎖處,然而一直沒有聽見門鎖轉動的聲音。
門外的小夏輕貼著門,裏麵沒再發出一點聲音,隨即又半握拳叩門,如果裏麵處事的話,他估計也不用活了。
心裏捏了一把冷汗。
聶尹蕊再度聽見急促的敲門聲,終於緩了口氣,兩度的敲門,她知道小夏是不會推門而進的,不管門是否已鎖。
可是敲門聲卻始終還在,她不得不舔了舔幹涸的唇瓣,開口:“我沒事。”
原本還想問一句他怎麼在這,但是一想到自己裸著身子,和一個男人說話,說不出的別扭,便噤了嘴。
卻聽得門口聲音再度響起:“聶小姐,我就在客廳,有什麼事隨時叫我。”
聶尹蕊並未答話,而是努力的讓自己鎮定,這酒後亂……怎麼就發生在了她的身上,她想著身子一陣狠顫。
她咽了咽喉嚨,昨晚的一些片段開始集中於腦海。
她們昨晚正在喝酒,隨即來了一群人,確切的說是男人,然後……然後其中一人和她說話來著,說了什麼?
再後來……再後來呢?她閉著雙眼,努力回憶。
貌似有個什麼重物壓在她的身上,她推不開,然而她聞到了熟悉的氣息,便是那樣的氣息讓她忘卻了抵抗。
不知道多久,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迷糊間,她睜開過雙眼,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個精實的胸膛,而後是一道吻落在她眼皮上。
她慌亂的搖了搖頭,畫麵太零星,記憶力的片段也不多,無法縫合上。
抬眼間,她想到什麼,小夏在外麵?小夏和她,那肯定不可能,那便是……那熟悉的氣息……是他?
她籲出一口氣,還好是他,可是想法剛飄進腦海,她便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瞪大了雙眼。
靜默半響,她糾起捂在胸口出的被子,因為那個地方,正淬著密密細細的疼。
當她打開房門時,小夏正筆直的坐在沙發上,還是軍人的坐姿,這讓她想到了大學時期軍訓時。
教官一臉嚴肅的說:“坐姿練不好練站姿,站姿練不好練蹲姿。”
而她一臉痛苦,腿麻得專心,聞言,小聲嘀咕:“蹲姿練不好練睡姿。”
然後同學們笑了,教官怒了,她悲劇了。
教官說:“沿著操場蛙跳兩圈,跳不好四圈,再跳不好八圈。”
她想著,唇角竟不自覺彎起,學生時代的喜怒哀樂都成了美好,想當初,這兩圈蛙跳,可是她的恥辱,那時恨的咬牙切齒。
雖然教官很帥。
“夏小姐,吃飯吧。”小夏平淡的話落,便向廚房走去。
她抬眼看著牆上的鍾擺,已經中午十二點半,她多久沒有這樣睡過懶覺了,她踏步走進客廳。
屋裏很暖,但是她卻穿的如同在室外,頸項上的痕跡,使得她不得不選了一件黑色的高領毛衣,黑色的鉛筆褲,灰白拚接的大衣齊大腿。
她站在沙發邊,看著進進出出的小夏,沒過一會兒桌上便擺出三菜一湯,還有一碗飯,而且看起來色香味俱全。
“你做的?”她有些驚訝。
小夏尷尬的點點頭,“不經常做,而且也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
她本不想吃,想和小夏將一些事說開,便讓他離開,孤男寡女總是不好,虧沐子睿想的出來。
可是一想到這是一個大男人親自做的,她心軟的朝餐桌走去,暖氣熏的她的臉白裏透紅,像個熟透的桃子。
而她也覺得臉開始發燙,確實有點熱,她脫掉大衣,反正裏麵的高領毛衣都遮蓋完全,順手將大衣搭在一旁的椅凳上。
拿起碗的她,餘光瞟見一旁站軍姿的小夏,緩緩開口:“去拿碗,一起吃。”
見小夏半天沒動,緊繃著一張臉,她將手裏的碗筷放下,“那我也不吃了。”說著拿起衣服,便要起身。
而小夏卻搶先一步轉身,進了廚房,折回時手裏多了一副碗筷,而她已經靜坐好,等他回身。
餐桌上,小夏吃的有些拘束,都沒怎麼夾菜,而是一個勁的扒飯,她也沒怎麼吃進,畢竟現下的心境,真不怎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