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秦字的音節剛出口,便感覺手一輕,不知何時他上前並奪下了她手裏的保溫桶:“吃什麼?”
他直接坐在了桌上,將保溫桶打開,將裏麵的一層一層拿出來擺在桌上,最後抬眼看她,拍了拍他旁邊的位置示意她過去。
她卻當做沒看見似的別開眼,看向別處。
“不是說要友愛的在一起嗎?”他說著筷子挑起一口飯放進嘴裏,眼裏透露著笑意。
她睨著他,她確實那樣想過,可是一直開不了這個口對他說,可是他能說出,她到底是什麼時候給他說的?
她上前坐到他旁邊:“誒,我到底是什麼時候說過這句話?”
卻見他挑起一塊紅燒肉遞到她嘴邊,“吃了,我就告訴你。”
他這樣的動作,仿若他們真的是親密的愛人,這讓她內心不知何處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在彌漫,甚至她覺得很幸福。
幸福?她居然會想到這兩個字,怎會?抬眼見他盯著她,而他漆黑如墨的眸子,此時無比清澈,她張嘴。
見她吃下,他咧嘴一笑,弧度剛好,露出八顆潔牙:“我忘了。”
她咀嚼的動作瞬間停下,她被耍了,她想也沒想伸手去拍打他,而他笑著,不僅沒製止,還任由著她打。
隨即想到什麼,她頓住,收回手,端正坐好,他亦未說話,而是吃著她帶來的飯。
沉默片刻,她想起什麼,開口:“沐子睿。”
“恩?”
“我有個想法。”
“你說。”
“我想把軒軒的戶口上到你戶頭上。”
她的話語,他微愣,“他的戶口在我戶頭上?”
“哦,但是不是那樣的上到你的戶頭上,恩……是這樣……以你孩子的名義上到你戶頭上,關係那一欄寫父子,你是爸爸,我做他媽媽那種。”
“為何突然這樣想?”他側臉睨著她,睨著眼前這位眸眼熱忱的女人,竟有種難以言喻的心緒。
這周五,她沒再坐公交去送孩子,而是坐著方叔開的車去送孩子,因為那天送水杯時所見聞,她下了這個決定。
當車抵達學校時,正好碰見那天和他說話的小孩,小孩立馬上前道:“軒軒,你媽媽今天又送你。”說著還瞟了一眼旁邊的車。
沐憶軒向她身邊靠了靠,她對著那個孩子微笑道:“是啊,小朋友你好。”
說著她將早準備好的一盒小糕點拿出遞給軒軒,“這是給軒軒的同學們準備的,你們拿著去和同學一塊兒吃吧。”並在裏麵拿出一塊遞給那個男孩兒。
“謝謝阿姨。”孩子禮貌的接過。
而她低頭居然看見小軒軒在對著他的同學笑,在他同學說出“媽媽”兩個字時,她明明感覺到了他的緊張。
他是在怕她會說出她是他的舅媽嗎?
“為什麼?”一道聲音,她回了心神,抬眼看見緊盯著她的眸子。
“因為以後他無論在什麼場合下,都可以在父母那一欄填上字,而不會被打上父母雙亡的印記。”說著她掰著指頭,聲音壓低了又低道:“我可以做他媽媽。”
他背脊微微一怔,她在照顧孩子的心緒,她是希望他的侄子可以像正常孩子那樣成長,也不會被同學用不同的眼光對待,這個女人。
他咽了咽喉嚨,性感喉結上下浮動:“就按你說的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