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良久沉默。
“因為我沒辦法分身。”他的聲音沉啞,在這夜色中透著點點魅惑,卻又有一絲無賴。
她低垂了眉眼,他也不容易吧,一個大男人,還是這麼拽的大男人還沒結婚便帶個奶娃,她都無法想象他帶孩子的場景,想笑,卻又有些難過。
良久她說出了一個發自內心的,卻又那麼像是客套的話語:“辛苦了。”
而他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一頓,眸光幽深浸沒於這撩人的黑夜,車已駛入燈紅酒綠。
佳顏坊
推門而入,裏麵的燈光明亮,這讓她有些吃驚,以前每次來都有些昏暗,依舊是那幾人,隻是此時多了上官和湘湘。
“蕊蕊。”見她推門走進,陸湘湘立馬飛奔上前,一把抱住她。
自從落水事件後,她和陸湘湘時不時的會煲會兒電話粥,和她想的一樣,她和這個女孩兒真的很和得來。
雖然她在她的嘴裏再沒有聽到過關於然學姐的隻言片語,她亦不多問,不為難,但是她知道了一些關於他們一些有趣的過去以及她和上官的愛情。
他們都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富二代,卻都很缺父母的陪伴,並且小時候淘氣,在闖禍後相互包庇,隨著時間的沉澱,他們成為發小,成為知己。
而湘湘和上官,算是一對冤家情侶,她初一,他高三;她高三,他大三;她大一,他研二。
他們讀中學時在一個學校,她在初中部,他在高中部;他讀大學時,她在高中部;她讀大學時,他讀研,他們終於又在一個學校。
他們以他欺負她開始,他以一封信奴役了她六年,其實六年或許那封信後來隻是一個借口而已,都是彼此心甘情願,但是從那以後全校都知道上官多了個小尾巴,重要的是小尾巴還敢凶上官。
她幸福的告訴她其實上官是要出國讀研進修的,可是為了她留在了母校讀研,她覺得她說這話時很是幸福,但是上官有些做法,她還是很替湘湘不值的,湘湘能永遠忍受嗎?
“也沒見你見我時這麼熱情。”上官斜靠在沙發上,撇嘴一說。
湘湘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此時,也不知道是誰說了句:“林夕怎麼還沒來?”
府河邊
葉子攏了攏大衣,雖然已立春,但夜晚依舊微涼:“林夕,為什麼是我?”
林夕走到圍欄邊,看著川流不息的河水,“不知道,沒特別去想。”
她抬頭望著空中皎月,月光鋪灑下來,銀白光輝落在他的肩頭,他的發梢。他的回答不是什麼我愛你,我喜歡你,這雖然不知怎的讓她覺得心被撕扯一疼,但這樣誠實的回答讓她覺得踏實。
“林夕,你很想和我在一起嗎?是認真的?還是隻是玩玩兒?”她跨出兩步來到他身後。
林夕並沒有及時回答,而是抬頭望向天際,徐徐道:“認真的。”
“好,那你隻要背著我沿著這條河到前麵第三個橋繞河一圈從這座橋最終回到這裏,期間沒有放下我,我就答應你。”她指了指眼前不遠處的橋道,這樣一圈距離不短,甚至有點長。
林夕轉過身,看著她,就那樣靜靜的,她唇畔微勾,一陣自嘲,欲轉身離開,卻正當轉身,手腕被一個大掌握住。
“好。”
她聽得一字,轉身見他已蹲下,她俯了上去,他站起向前跨步。
“林夕,你現在覺得我重嗎?”她在他背上輕聲道。
“不重,很輕。”
他語氣裏全是吊兒郎當,她拍打了一下他的背道:“你認真點。”
“不算重,反正背你綽綽有餘。”林夕重新回答道,邁著步伐,確實輕巧。
他的皮鞋摩擦著青石小路,在月光下,他們的背影像一對恩愛戀人,偶爾會有夜跑者從身邊而過。
此時他們已來到第三個橋上,正在橋上行走,他的腳步在變慢,他的氣息開始變的急促,甚至她能感覺到他有些冒汗。
河對岸,他們開始回走,她開始感覺到他有些吃力,他的手在用力的相互拉扯住,以防止她掉下去。這麼長的路程,而她雖不胖但也並不瘦,他或許已經背不動她了。
“林夕,實在背不動了,你可以將我放下來。”她在他背上開口。
見他沒有回應,她又道:“林夕,你已經快支撐不住了,將我放下來吧。”
“你別說話。”林夕牙尖蹦出幾個字,他在咬牙堅持。
“你確定不放我下來嗎?我知道你已經快堅持不住了,可是路還很長。”
“都給你說了讓你別說話!”他依舊咬著牙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