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尹蕊,你知道嗎,高興的時候該笑,難過的時候該哭。”
他一手按住了她去拿酒壇的手,她去拿的是酒壇,都忘記了自己舍不得喝這酒,這就是酒精的作用,讓人忘記很多,卻又在清晰一些。
“說好請我喝酒的?怎麼?舍不得了?”
一雙漆黑眼眸,水盈盈的泛著光澤,直直的凝視著他。
他微微皺眉,心裏有些悶,還是鬆開了手,隻是當她倒滿後,趁她放壇之際,他拿起酒杯一揚而盡。
她一把拿起紅酒瓶,仰頭。
他一把奪過,她喝的猛,他搶的急,紅酒灑在她臉上,甚至滴在了她和他羽絨服上。
“你瘋了嗎?”他咬牙道。
“我就是瘋了,我瘋了才做那樣的選擇,我瘋了才將自己置於現在的境地,可是這都是我自己的選擇,我自己的。”她嚷道,帶著歇斯底裏,這場婚姻是她自己提出的。
看著帶著酒勁歇斯底裏的她,依舊緊抿雙唇,眼裏似乎閃著淚光,仔細去看卻又沒有。
他突然有種想抱住她的衝動,她微醉,可他是清醒的,他沒有那樣做,隻是伸手用衣袖為她擦掉了灑在臉上的酒漬。
“別喝混酒,喝一種就好。”他聲音變的輕柔。
她唇漾開笑意,如同小孩被大人允許吃零食一般。
良久
她雙手撐在石桌上開口道:“藍,我真不是故意的,她為何說別殺她,殺她?殺雞我都不敢。”
“可是沐子睿他……他……那般……他……”她一激動雙手離開了石桌,身子開始微晃,藍伸出一隻手拉住她。
“謝謝。”她說。
他輕輕一笑,都這樣了,在他拉住她時,她還不忘說謝謝:“她不是說你別殺她,她對水有陰影。”
“對水?陰影?”她一陣冷笑。
“那她怎麼生活,這生活哪樣不用水,這洗臉、刷牙、洗澡……對還要喝水。”她一件件數著還掰著手指頭。
見她這樣俏皮的動作,他又是一笑。
“她是然學姐吧,所以你們都幫她,都幫她。”
當她說然學姐三個字時,她感覺那拉著她手臂的手一緊,她疼得眉眼微皺便伸手想去打掉握著她手臂上的手。
她的動作,他微鬆了手道:“你愛上沐子睿了嗎?”
他雖然不確定她是否愛上,但是從今天的觀察,不,應該說從以來的觀察她至少開始在意了。
她身子又一搖晃,紅酒的後勁大,她又喝了混酒,本就是酒量淺薄的人,擺擺手道:“怎麼可能,我們從認識到現在不過半年,不,還不到半年,還差一個月,而且這兒已死。”她拍了拍左胸口。
她確實醉了。
如若清醒她必定能從藍的話語間聽出寫什麼,她和那個人是夫妻,人前肯定是相愛,怎會問她是否愛上他。
如若清醒,她怎敢這樣說,她和那人認識不到半年。
“別愛上他。”他依靠在石桌邊,輕聲說道。
他不知道她聽見沒,因為她已掙脫他的手跑出涼亭,站在石砌小路上。
下雪了,站在漫天雪花裏,她伸出手攤開掌心,一朵雪花飄至,卻未多停留便化開。
“下雪了!”她歡快的叫出。
她張開雙臂,轉著圓圈,發出銀鈴般的笑聲,淺淺的酒窩顯現,雪花紛紛飄下,畫麵如此之美,她如此之美。
他在涼亭裏就那樣靜靜的看著。
本已醉的她,再轉著圓圈,不自覺的倒下,可是卻被人抱進了懷裏“藍。”
“看清楚我是誰!”那人聲音嚴厲。
她掙紮著站起,可是身子卻搖晃的厲害:“藍,你感冒了嗎?聲音都變了。”
恍惚間看見涼亭裏還有個人影:“兩個藍,你真是天使?居然能分身?”
顯然她的話讓某人很生氣,她感覺到扶著她肩膀的手力度加大,她有些吃痛。
“看清楚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