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池感覺到更尷尬了。她不再將注意力放到徐錦身上,而是看著自家哥哥,問他:“哥,他們說你今天在教堂把當年的事情說出來了,穆雅還被帶走了。”
“嗯。”蘇城點頭。
“哥,這麼多年以來,我一直都沒有見到媽媽。每次我想見他的時候,爸爸就說你媽媽已經不要你了。我不信。我現在想知道當年的真相事什麼?”
徐錦震驚,她現在才真正知道蘇城帶她來這裏的真正用意。他準備用這種方式兩當年的事情告訴他,雖然她一直沒問,但是並不代表他不好奇,當年蘇城一聲不吭離開的理由究竟是什麼。現在終於要知道了。
“小池。”蘇城看著蘇池,向她解釋,“你要知道,媽媽很愛你,很愛很愛。”
蘇池一瞬間眼眶裏蓄滿了淚,“我知道。”
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母親有多愛她。雖然她對母親當年丟下自己帶著哥哥走的事情很難過,但這並不代表她會懷疑母親對她的愛。
蘇城娓娓將當年的事情道來:“小池,當年蘇正德雖然在外麵包養了穆雅,但卻因著家裏的威嚴,並不敢將這個事情說出來。直到穆雅越來越不耐煩。”
蘇城就那麼說著,像是在說著別人的故事。但是徐錦卻為他心疼,她知道這不是別人的故事,這就是他蘇城自己的故事。
“穆雅她故意在蘇正德身上留下痕跡,終於有一天母親發現了穆雅的存在。她不敢相信自己一直以來都愛著的人竟然有一天會背叛她,她難以接受,開始和蘇正德大吵。蘇正德因著愧疚,一開始選擇讓著母親,但卻不改自己的行為。”
徐錦可以感覺到蘇城似乎有些哽咽了。她心疼他,他是裝作若無其事,其實,他也會受傷。
她按住了蘇城放在身邊的手,想要給他些鼓勵。
蘇城反握住她的手,繼續說道:“母親忍無可忍,說要和他離婚。就在那一天,她將那個女人帶進了屋子,那個女人也怕蘇正德離婚的心不夠堅決。就在母親的飲食裏下了一種能夠使人精神紊亂的藥。這個藥一開始的表現隻是暴躁,到後來就演變成了精神分裂。”
蘇池已經淚如雨下,蘇城也好不了多少,他的眼圈有些紅。
“等到母親發現她有這個病的時候,她已經搬出來住了。本來說好的她帶著我和你,我們一起去美國。但是,她發現了她有這個病。”
徐錦的手已經被他握的有些發白了。
“她準備一個人走,卻被我發現了。她將這個事情告訴了我,我就和她一起走了。為了你好,我們就將你留在了那個家。最終,在美國,她因為那個病,跳樓死了。”
蘇池早已泣不成聲。
蘇城的眼角濕潤了。
這整個事情,徐錦雖然隻是一個局外人,可是她都能感受到這其中的悲傷,和不能為外人道的苦痛。
她想,他這幾年在美國一定沒有大家所想的那麼光鮮亮麗。他的生活,一定過的很讓人心疼。
徐錦再也不在乎周圍人的目光,她抱住了蘇城,這個讓她無比心疼的男人。
蘇城任由她抱著,不說一句話。
沉默的讓人害怕。
“哥哥,對不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媽媽和你受了這麼多的苦!我還在哪兒不懂事地埋怨你們!哥哥!”
蘇池哭著和自己的哥哥說。
蘇城沒有回答她。他怕自己一說話,這麼多年積累的情緒會一下子爆發出來。那後果,他不敢想象。
他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徐錦知道,她知道蘇城不怪她的妹妹。她什麼都不懂。他和他媽媽一直以來都想保護她,希望她活的無憂無慮,他們也都做到了。與他們比起來,蘇池過的簡直太幸福了。
三個人就那麼無聲的難過。
過了許久,蘇池走了,紅著一雙眼睛走的。
徐錦還是抱著蘇城,靜靜地不說話。
又是過了許久。
“小錦,你知道嗎?當時我真的很想留下來!”蘇城終於說話了。
“嗯。我知道。”
徐錦知道他說的是那一日。
蘇城沒有管她說什麼,隻是自顧自說著話,“你追車的時候,我是真的想留下來,我想不顧一切和你在一起。”
徐錦拍著她的背,“我知道。”她真的知道。這個愛她愛到骨子裏的男孩兒,一定不會想離開她的。
“可是,我又想到你有愛你的父母,可是我媽媽她誰都沒有。她有的就隻是我。”
“嗯,我知道。”如果換作是自己,她也會這麼做的。
“母親走後的這麼些年來,我在美國一邊打工一邊讀書。後來我找了一份工作,收入不錯,就存了一些錢開了‘宏偉’。我一直想回來,小錦,這麼些年我一直都想回來。”
這個看似堅強的男人向一個女人訴說著自己這麼些年的經曆,所有堅強的偽裝都已被撕下,留下的是軟弱。而這軟弱,隻呈現給這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