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什麼樣的禮物很重要,但怎樣送,同樣很是重要。兩者加以融合,這份契約的功效才能發揮到極致。
範李惠冉是晚九點回北京飯店的。
範李惠冉回到北京飯店,楊誌遠並不知道,他安安靜靜地坐在咖啡廳,心無旁騖地看書。期間,也有電話進來,不是重要的電話,楊誌遠都沒接。晚八點,楊誌遠接到了付國良的電話,付國良問楊誌遠怎麼還沒回來?楊誌遠說,隻怕還要等上一二個小時。付國良奇怪,說你不是去見範李惠冉女士嗎,怎麼?到現在都沒見上?楊誌遠笑,說既來之則安之,既然來了,怎麼著都得跟人家見上一麵不是。付國良說你就不能先回來,稍晚些再去拜訪?一個人守在咖啡廳,呆上近十個小時,這般執著,是想施苦肉計?還是想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楊誌遠笑,說你都這麼說了,我還說什麼,應該都有。付國良笑,說我真是服了你,隻要是自己認為值得去做的,從來都是拿得起放得下,不管不顧,不達目的絕不放棄,韌勁十足,就憑你這種韌勁,又有什麼事情搞不定,又有什麼困難不能克服!楊誌遠說不放下身段怎麼辦,會通現在就這麼一個情況,想法很多,要用錢的地方也多,光憑舉債興市,不是長久之計,會通要是滿足於小富即安,可以如此,但要想跑步前進,說到底還是需要世界級的大公司進駐,人家帶來的不僅僅是金錢,人家還會帶來先進的管理經驗、人才和技術,一個城市要想成為國際化的大都市,光靠本地本土的人行嗎?得包羅萬象不是。
付國良嗬嗬一笑,說:“我就知道你楊誌遠看重的不僅僅是李氏集團的銀子,李氏集團一旦進駐會通,那就不僅僅是一個十八總老街的改造項目,它所帶來的蝴蝶效應,勢必會給會通帶來新的發展機遇。”
楊誌遠笑,說:“既然省長都看得清清楚楚,那我還能怎麼樣,是不是隻能等?”
付國良笑,說:“那你等好了,回來了,告訴我們一下,免得大家擔心。”
楊誌遠知道付國良所說的‘大家’是誰,他說:謝謝書記省長們的關心。
晚九點,楊誌遠估摸著範李惠冉也該回來了,要是過了十點,範李惠冉還沒回來,就有些不方便見麵了,他楊誌遠就隻能再另找機會。此時即便沒有見到範李惠冉,但他的目的達到了,範李惠冉一回來,會務組的工作人員肯定會通報,今天上午會通的楊誌遠代表有事找範李代表,在咖啡廳裏等了有上十個小時,剛剛離去。範李惠冉看到他楊誌遠的名片,肯定就會想到些什麼,比如說這些天在北京飯店到人民大會堂的大巴上看到的那個十八總老街的宣傳片。
李碩老先生生於會通十八總老街,別人可能不會知道,但做女兒的不可能不知,這個會通市的市長在咖啡廳裏巴巴地等上十個小時,有什麼物件值得其如此執著?於情於理,加上好奇,範李惠冉都會給他楊誌遠回個電話,再見麵,也就順理成章,輕而易舉了。
不用範李惠冉女士再來電話和他楊誌遠相約再見。九點整,範李惠冉回到了北京飯店,會務組的工作人員一看到範李惠冉就迎了上去:“範李代表,上午有位楊誌遠代表找您。”
範李惠冉停住腳步,眉頭微皺,楊誌遠?此人自己沒有任何印象,應該不認識。工作人員把楊誌遠的名片遞了過來,範李惠冉一看名片,原來這個楊誌遠就是會通市市長。範李惠冉把玩了一下名片,笑了笑,向工作人員道了一聲謝,抬腳往電梯口走去。
工作人員趕忙小跑了幾步,欲言又止:“範李代表--”
範李惠冉不明就裏:“怎麼?還有事?”
工作人員說:“範李代表,楊誌遠代表現在還在咖啡廳等您,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