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說說笑笑,當時誰都沒把晚上的暗訪當回事。又不是第一次到下麵的地市去暗訪了,能有什麼事?
當晚安茗並沒有隨暗訪小組外出,她到楊誌遠住的房間給楊誌遠整理房間。春天的夜晚,心清氣爽,房間裏到處都是楊誌遠溫暖的氣息,安茗很是沉醉。
就在這時,暗訪小組的成員打來求救電話:安主任,你快來,出事了。
出了什麼事?原來暗訪小組來到會通的西臨江四大橋邊,對渣土車擾民現象進行暗訪。西臨江穿會通的城區而過,會通因此被分為河東和河西兩個區,再加上會通來料加工產業園區,構成了會通的三區。由四座大橋將會通的東西兩岸連接。老橋年邁,禁止貨車通行,四橋為會通新修的公路大橋,所有貨車隻能從此經過,為渣土車晚上來往河東河西兩區的必經之道。
暗訪小組於是設點四大橋,扛著攝像機對肆無忌憚過往的渣土車予以暗拍。開始一切正常,平安無事。但後來有事了,為何?因為春天來了,氣候不錯,很適於晚間開展行動,市渣土車行業協會的督查隊,今晚也開始上路督查了,看是不是有沒交會費的漏網之魚,於晚上偷偷摸摸地私自攬活。四橋既然是必經之道,那督查隊自然也會選址於此。這樣一來,督查隊也就和暗訪小組碰上了。開始雙方相安無事,督查隊查他的車,暗訪小組攝他的像。
暗訪小組不知道會通還有渣土車行業協會督查隊這麼一支隊伍,對其放鬆警惕,掉以輕心,沒太當回事,犯了暗訪之大忌。很快,督查隊的成員就注意上了暗訪小組,見其一有渣土車過往就扛著攝像機對著渣土車猛拍,感覺有些不對,這是幹嘛?記者暗訪。黑車也不查了,持著木棍,就將省電視台的新聞采訪車團團圍住。
“你們幹嘛的?找死!”
“省電視台新聞部的!怎麼啦!”
“在幹什麼?偷拍吧!”
“你們管得著嘛!”
一開始雙方的語氣就頗不友好,有那麼點劍拔弩張的意思。督查隊的隊長一看情況不妙,省電視台在搞暗訪,想曝光呢。趕忙一個電話打給了於小偉。
於小偉一聽,省電視台這是想幹嘛?狗拿耗子在多管閑事,既然你不仁也就別怪我於小偉不義,既然你到了會通,走可以,但得把東西留下。
什麼東西?攝像帶。暗訪小組如何會肯,我們新聞記者有新聞采訪的自由,憑什麼你們想要攝像帶就給你,你們算什麼?有執法權嗎?做夢!休想!
雙方推推拉拉之際,於小偉趕到了現場,一看省電視台的小姑娘抱著攝像機不鬆手,一副誓死捍衛的模樣。於小偉一聲令下:“把攝像機給我搶過來,砸了。”
於小偉話音一落,事態驟然升級,小姑娘當即被推到在地,攝像機被奪,於小偉拿出攝像帶,其是二哥,一貫言出必行,拿起攝像機“哐當”一下,砸了。
那邊安茗接到暗訪小組的電話,也在此時趕到現場,一看於小偉如此張狂。她走到於小偉的麵前,亮明身份:“我是省電視台新聞部的主任安茗,我想請問一下,是誰賦予你打人、砸機器的權力?
於小偉不知道安茗還有個另外的身份,市長夫人,他頗不以為然,心說,你新聞部的主任又怎麼樣,到了會通,我就是老大。於小偉毫不在意說:“安主任,是你們電視台的記者不夠意思在先,到了會通也不打聲招呼,有什麼事情咱們坐下來慢慢談就是,要錢給錢,要物給物,何必扛著個攝像機偷偷摸摸的搞什麼暗訪,有這必要嗎?傷了和氣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