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誌遠笑,說:“楊廳長態度不錯,值得表揚,那就謝富貴的‘年年有餘’?”
楊建中說:“不見不散。”
現如今省城榆江上檔次的飯店如雨後春筍般一茬一茬地冒了出來,但楊誌遠到了省城還是喜歡上謝富貴的‘年年有餘’吃楊家坳的大魚頭。盡管謝富貴順應潮流,早就對‘年年有餘’進行了精裝修,比當年高了不少檔次,但每次到了這裏,楊誌遠還是倍感親切,不由自主地想起當年與張平原、楊建中在此吃飯的情景,那個飯局,那份情,楊誌遠一直銘記在心。一眨眼,自己這個當年的愣頭青,都成一個大市的市長了,楊建中也是農業廳多年的老廳長,而遠在北京的張平原,早就是正部級的領導了。大家迎風逐浪,勁逐風流。
楊建中早就到了,等在前廳,沒帶司機秘書,和謝富貴在沙發上喝茶。
大家見麵,都是握手,他和楊誌遠卻是不一樣,熱情擁抱,拍著肩:“好久不見,都好吧。”
真情實感,自自然然。這就是感情,做作不來。
楊建中說:“你不是還叫了吳彪嗎?這小子,怎麼回事?還沒到?”
楊誌遠笑,說:“剛才打他電話,這小子可能有事,沒接,再試試。”
楊誌遠再打吳彪的電話,這回通了,吳彪一看又是那個不知名的電話,咋咋呼呼的:“誰找老子?”
楊誌遠笑,說:“你是誰的老子!”
吳彪笑,說:“誌遠,是你啊,換電話了。”
楊誌遠笑,說:“都換地方了,還能不換電話。這說明什麼,說明你吳彪同誌不緊密聯係領導,不把領導放在眼裏,領導不給你打電話,你就不知道給領導打電話,連領導換了電話都不知道。”
吳彪笑,說:“拉倒吧,什麼領導,你就是省長了,我吳彪還是‘誌遠’,不是什麼‘楊省長’。”
楊誌遠說:“少廢話,年年有餘,快點!”
吳彪叫:“糟糕,下午還有個碰頭會,我主持,時間有點趕。”
楊誌遠不置可否:“往後移一移,誤不了事。”
吳彪知道楊誌遠從不喜因為私事耽誤工作,楊誌遠現在的口氣,吳彪知道楊誌遠這回不是僅僅是吃一頓午飯那麼簡單,肯定還有事要談。在電話裏,不方便。吳彪說:“那我這邊稍作安排,隨後就到。”
菜一上齊,吳彪也就趕到了。楊建中打趣:“彪子,誌遠找你吃個飯,磨磨唧唧的,怎麼像個娘們,這點,你得向我楊建中同誌學習,碰上了怎麼辦?推掉。”
吳彪苦笑,說:“你是大廳長,一天到晚都是飯局,推掉就是。我吳彪幹嘛的,刑偵,整天就和惡性刑事案件打交道,這不,昨晚剛剛發生了一件摩托車飛車搶奪傷人案,張淮書記親自指示,限期破案,還市民以安寧,給節日以寧靜。領導張張嘴,我們跑斷腿。”
楊誌遠笑,說:“怎麼,對張淮書記的指示有意見?要不我這給張書記打個電話,找張書記求個情,通融通融,說限期破案有點困難,緩一緩,至少得容吳彪同誌安安心心吃頓飯。”
吳彪笑,說:“你打,我接。”
“接了怎麼樣?立正,報告:保證完成任務!”楊誌遠笑。
吳彪嗬嗬一樂,說:“幾個小毛賊,蹦躂不了幾天,我吳彪出馬,跑哪去?天涯海角,山鄉野地,我都得把這幾個小兔崽子逮住,都過年了,也不知道消停。”
楊誌遠笑,說:“彪子,看你不知疲憊,這些年,整天東奔西跑,怎麼樣,給你換個工作?”